阿契琉斯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慢慢回过头。他扁着嘴,还在不停抽泣,看清来人后,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鼻涕?你怎么还没死......”说完,他又将脸埋进伊莱莎的头发里,继续不停抽泣。
进到屋内的“鼻涕”急忙绕过地上的那些尸体,浑身发抖第凑上前,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几分急切与愧疚:“头儿,我们都没死!你看,缺心眼、饿鬼、老九、豁牙都在后面呢!”他指了指身后几个同样衣衫褴褛的男人,他们脸上都带着风霜与犹豫,“但是......”他说着抬起颤抖的手指向屋外,火光从门缝里照进来,映得他眼底满是恐惧,“萨姆城的聂格拉让我们进来,说只要宰了你们,就放我们回家......”
“回家”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在阿契琉斯心上。他缓缓抬起头,扭脸看着这群曾经在迷雾山出生入死的匪徒兄弟——他们的衣服上还沾着沼泽的泥泞,手里的武器锈迹斑斑,眼神里却藏着深深的恐惧与无奈。阿契琉斯的下巴不停滴着泪水,嘴唇动了动,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对屋子里的人格杀勿论!否则聂格拉扒了你们的皮!”屋外突然传来聂格拉士兵的大吼,声音粗野而凶狠,震得窗户都微微颤动。
兰德?考尔怒目圆睁,握紧长剑,正想对这些衣衫褴褛的匪徒动手,阿契琉斯却晃晃悠悠站起身。他用袖子抹了把脸,指了指地上的伊莱莎,又指了指角落的后门,声音沙哑地对几名匪徒道:“你们带她走,永远离开边城。”
看着阿契琉斯终于出声,十几个迷雾山匪徒急忙上前,小心翼翼抱起伊莱莎的尸体,从后门逃了出去,而阿契琉斯弯腰捡起把长剑,迈步走出屋子将那些想要冲入的萨姆城士兵逼退,而兰德?考尔看着满地的尸体,又回头望着税务官弗拉修斯,脸上透着深深的失望与无奈道:“你怎么会上他的当?”说罢提着长剑也走出屋外。
弗拉修斯这时才反应过来,聂格拉是要借刀杀人后卸磨杀驴,自己已经彻底落入了陷阱,于是急忙冲上前扯住兰德?考尔衣襟,语气带着恳求:“兄弟...我鬼迷心窍,现在能和你一起去吗?”
兰德?考尔撇了撇眼角,眼神里满是嘲讽,随即又缓和地叹了口气:“你的没耐心,要了所有人的命。”说罢拖着出屋子,拿起那把靠在屋外的巨大阔剑,剑刃在地面拖出“咯吱”的轻响。
等兰德?考尔、阿契琉斯、弗拉修斯站在屋外,眼前的景象让他们顿时信念如灰——“尘飒堡”的大门已经被撞开,门板歪歪斜斜地倒在低声,上千名全幅铠甲的黄金城士兵举着火把站在院中,将几十名残存的“尘飒堡”士兵围在当间,火把的光芒将夜空照得通红,像一片燃烧的火海。
突然,浑身是血的侍奴菲力奥从那些被包围人群中挤出来——他的皮肤因沾染了太多鲜血而愈加黝黑,怀里紧紧抱着小弗拉修斯,孩子的白色长袍也溅满了血污。而这个忠心耿耿的侍奴走到弗拉修斯面前,声音哽咽道:“老大,咱们家被聂格拉的人烧了...所有人都死了,我拼了命,只救出了小弗。”
小弗拉修斯从菲力奥怀里挣扎着探出头,小小的手掌紧紧扯着父亲弗拉修斯的胸口长袍,眼神里满是与年龄不符的愤怒。他扫了眼呆滞的阿契琉斯,又看向自己的父亲弗拉修斯,声音尖利地吼道:“你快杀了他们!他们烧了咱们的庄园,堵着门烧死了所有人,所有仆从,还有妈妈......”他越说越激动,突然仰起脖子,呼吸急促地开始发病抽搐,小小的身体不停颤抖,嘴角溢出白色的泡沫。
而对面月牙般半包围的上千名黄金城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上前,甲胄碰撞发出“铿锵”的脆响,团团围着逼近,而为首的士兵走出阵列,脸上带着傲然地仰起脸,轻声冷笑道:“我们是黄金城‘息声军团’!”说罢打量着兰德?考尔,但发现这位边城领主与他身边的人竟然面露不屑,这位“息声军团”的头目只好大声恐吓诱惑道:“聂格拉大人有令,只要归顺,不会为难你们!”
“息声军团?”兰德?考尔嘴角勾起抹冰冷的笑,一把扯掉身上碍事的丝绸长袍——衣料撕裂的瞬间,露出他满是肌肉与伤疤的上半身,古铜色的肌肤在火把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每一道疤痕都像是在诉说过往的血战。他回头看向弗拉修斯,语气带着几分苦笑道:“今天叫‘老大’的人真多!咱们不如一起送这些‘精锐’上路,免得辱没你那‘断手者’的绰号!”
弗拉修斯脚尖一勾,将地上的把长剑钩到手中,剑刃在掌心转了个圈,神色扭曲中待着异样的沮丧道:“我已经错了一次,不会再错第二次。况且现好像以后也没机会了!”
话音刚落,黑压压的黄金城“息声军团”士兵便开始缓慢逼近,不紧不慢却又忽压忽撤,像群捕猎的饿狼,眨眼间便将面前的几十名“尘飒堡”士兵砍杀殆尽。看着自己那些手下全部殒命,兰德?考尔却突然暴喝一声,猛地冲上前,手中那把门板般的阔剑划破空气,发出“咻”的锐响。一道寒光闪过,前排的几名还想要给地面伤者补刀的“息声军团”士兵瞬间被劈成两截,鲜血混着内脏喷涌而出,溅在周围士兵的铠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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