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眼眶怎么红红的。”
推开厨房的门，李常平手中端着新鲜出锅的炒菜。
在李常平出来之前，温以寒已经把他的手机原封不动放了回去。
少女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披散着，手指轻轻揉着眼睛。
她眼眶周边红红的。
像是刚刚哭过那种，粉嫩的红色。
“我来帮你，我来帮你。”
温以寒放下揉眼睛的手，连忙上去帮李常平端菜。
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容，张嘴解释道。
“刚刚一只小飞虫好像落我眼睛里了，特别疼。”
温以寒这种人，在彻底对感情开窍之前。
人死了火化了嘴还在。
她自以为编了一个天衣无缝的借口，连忙帮李常平把饭菜摆放在桌子上。
拿起筷子，把饭菜放入嘴里，温以寒立即出来一连串彩虹屁。
“不管吃多少次都这么好吃！这才是人类该吃的东西！”
李常平一眼看出来温以寒在想什么，在这种经验老到的从业者面前。
温以寒简单的好像一张白纸，心里想的什么都鲜明的表现在脸上。
他把一块牛肉夹在对方碗中，随口蹦出一句，就像是在问今天吃什么那么简单。
“喜欢吃的话，我每天都给你做好不好？”
李常平的话都是简单高效，刀刀带暴击，出真伤。
而且他说话并不油腻，平淡自然，听起来不是那种一眼假的类型，而像是真情流露。
“？”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
温以寒愣了一下，忘记咀嚼，等她反应过来后，仓皇低下头去。
“好啊，那你以后在我公司下面开个小店，我就能天天过去吃饭了！”
“还能顺便支持一下你的事业。”
拉扯！
还在拉扯！
李常平不为所动，顺着她的话说下去，“那也好，以后你就不用点不健康的外卖了。”
温以寒听到这话，默默放下筷子，一句话卡在喉咙中。
上不去也下不来，如鲠在喉。
她好像在一瞬间下定了某种决心，那句话在心中咀嚼了很久，才鼓起勇气说出来。
“如果......”
“我说如果我在一件事上没有和你打招呼就替你作出决定，你会讨厌我吗？”
少女询问这话时小心翼翼的。
就像是生怕惹怒了李常平，放轻了声音，十分小心谨慎的打量着他的神色，那M型小猫一般的唇抿起。
这表情和举动。
已经把我要干坏事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对李常平来说，有时装不清楚也是非常痛苦的。
这真的不能怪他对情绪的感知力太强。
而是温以寒这人在感情这方面，很容易把所有事表现在脸上。
颜沉鱼对温以寒的打击这么大？
李常平在心中思忖她到底想要做什么，脸上的表情倏地冷厉下来，装出一副心不在焉的不悦神色。
“说实在的，我并不喜欢别人替我做决定。”
他开口，一边说话，一边用余光观察对方头顶的好感度。
“我想，在你打那款游戏的时候应该明白，我的所有选择都是我自己做出的。”
“若是别人替我擅自做主决定，对于这种没有发生的事，我无法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但我猜测，在我得知的那一刻，我会很生气.......”
“非常非常的生气。”
温以寒的一只手捏住衣角的力度逐渐加大，她听着李常平所说的话，看上去有点无措。
“我只是随便开个玩笑，你别生气.......”
“顺带一句，这牛肉做的真好吃！”
少女脸上挤出尴尬的苦笑，哈哈笑了两声，立即转移话题，不想再与李常平讨论这件事。
在李常平说话的时候，
她甚至不敢去直视对方的眼睛。
对方澄澈的目光和态度让温以寒感到心虚。
草草吃过晚饭。
把客厅和厨房都收拾好后，温以寒拖着疲惫的身躯去卫生间洗完澡。
她身上带着蒸腾的水蒸气和湿漉漉的头发。
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厕所走出来，扭头就看到躺在沙发上陷入沉睡的李常平。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
李常平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陷入柔软的沙发内。
这沙发对于李常平来说还是有点小，睡着肯定是不舒服的。
温以寒凝视着对方的睡颜，忽然想起第二次见面的时候。
她操控着灵魂状态的女帝，也是如同这般在对方陷入沉睡后偷偷摸摸观看他睡着的样子。
想到此处，
温以寒凑近了几步，想要近距离上去看看清楚。
可是刚走了两步，看见他缩在沙发上的样子，整个人又触电般清醒过来。
“......”
温以寒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快速的跳动着，好像要从胸腔中蹦出来般。
她逃也似的回到房间。
想起李常平睡在沙发上的样子，心底忽然生出浓烈的愧疚感。
与此同时，与颜沉鱼会面时的场景又浮现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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