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还没集齐所有火种!"她的尖叫变成乱码,液态金属外骨骼流出银色血滴。林夕看着她化作星尘消散,突然明白教授为何要自焚——那是用生命为代价,将星图能量封入他的基因链。
青铜门轰然关闭的瞬间,林夕看见门缝里闪过无数个自己。有的在玛雅金字塔顶启动星图,有的在复活节岛阻止能量井喷,还有一个站在未来的月球废墟上,脚下是正在苏醒的熵之族舰队。
当台风眼消散时,林夕躺在重新浮出水面的货轮甲板上。他右臂的晶体已经蔓延至肩膀,皮肤下隐约可见微型星图在流转。远处传来汽笛声,一艘挂着骷髅旗的科考船正在靠近,船首像赫然是衔尾蛇缠绕的沙漏。
第三章:血色邀请函
开罗的夜市像头苏醒的巨兽,香料气味与枪械润滑油的味道在空气中角力。林夕裹着防沙斗篷穿行在汗流浃背的人群中,兜里的星图残片正随着心跳频率震动——这是三天前从大西洋海底回来后,青铜齿轮第一次主动指引方向。
"要地图吗?老古董,比金字塔还老的那种。"沙哑的童声扯住他的衣角,皮肤黝黑的流浪儿捧着发霉的莎草纸,虹膜却泛着机械义眼特有的蓝光。林夕的手刚触到纸卷,街角突然传来改装摩托的轰鸣,三辆印着衔尾蛇标志的越野车呈楔形围住摊位。
领头的骑士摘下头盔,露出苏九那张永远带着笑意的脸。她甩出淬毒的飞刀钉住流浪儿的影子,六只机械臂从披风下伸出,每只手都握着不同文明的古兵器:"林博士喜欢收集小老鼠?刚好我这里有份更有趣的快递。"
一个银白色金属箱被抛到林夕脚下,箱体缝隙渗出暗红色液体,在沙地上蚀刻出星图纹路。林夕的太阳穴突然刺痛,这是文明基因在预警——箱内装着与星图共鸣的生物体。
"开箱刀要消毒吗?"苏九的飞刀在指尖旋转,刀刃上凝结着不会蒸发的血珠,"毕竟里面可是你老朋友的……见面礼。"
林夕扯开箱扣的瞬间,开罗全城的监控摄像头同时爆出火花。箱内是颗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头颅,左眼窝插着玛雅水晶箭镞,右眼瞳孔却映出全息投影的星图坐标——正是他在敦煌285窟失踪时,视网膜上残留的楔形文字组合。
"认识他吗?"苏九的机械臂突然伸长,指尖戳着头颅的太阳穴,"代号'蝾螈',你父亲考古队里的生物学家。二十年前他们在秦岭地脉发现逆流协议时,他可是第一个被星图寄生的哦。"
林夕的呼吸凝滞。他记得父亲考古日志里夹带的合影,那个总是带着蜥蜴标本的男人,失踪时实验室只找到半截融化的试管架。此刻头颅的断颈处,神经末梢还在诡异地蠕动,像是要抓住虚空中某样东西。
"看看他的眼睛。"苏九的飞刀突然刺穿全息投影,坐标在空气中展开成三维星图。林夕的虹膜自动对焦,发现那些星点竟与团队成员的基因序列一一对应——北极星对应朔夜,天狼星对应林汐,而最亮的轩辕十四,标注着个从未见过的名字:藤原雅子。
记忆突然闪回东京塔之战。当时苏九提到"第七次文明重启",此刻林夕才明白那指的不是地球,而是他们团队本身。每个成员都是被选中的星图载体,而财团正在通过猎杀收集坐标。
"你们早就知道我们的存在。"林夕的指甲陷入掌心,文明基因在血液里沸腾,让他看清了苏九披风下的秘密——六只机械臂的接口处,嵌着与头颅相同的星图刺青。
苏九的笑声带着电流杂音:"从你们在复活节岛激活第一个能量井开始,大过滤器就已经启动。现在,让我们看看其他小老鼠在哪……"她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地震打断,整条街道的霓虹灯牌同时熄灭,只有头颅的瞳孔还在发光。
开罗地下黑市
当林夕跟着星图残片的指引潜入地下黑市时,空气变得粘稠如血。商贩们正在收拾水晶头骨和湿婆神像,但那些古董的瞳孔都映着同一个坐标。在拍卖场的阴影里,他看见三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朔夜斜倚在蛇形立柱旁,银发遮住半张脸,指尖缠绕着量子纠缠态的丝线。他本该在京都综合医院昏迷,此刻却用这些丝线操控着十二个全息分身,每个分身都在不同摊位前竞价。
藤原麻衣蹲在摆满诅咒人偶的货架前,武士刀出鞘半寸,刀身上浮动着数据流的波纹。她不是应该在北海道调查家族秘史吗?林夕注意到她后颈贴着与苏九相同的衔尾蛇贴片,但正在被某种生物酸液腐蚀。
最让他震惊的是林汐,那个被镇定剂封印在ICU的少女,此刻正悬浮在半空,发梢缠绕着来自她母亲藤原雅子的金色烈焰。她脚下的影子分裂成七道,每道影子都在用不同语言重复着坐标参数。
"欢迎加入聚会,观测者。"苏九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她的本体竟是拍卖台上的木乃伊棺椁。当棺盖弹开的瞬间,林夕看见里面躺着个与他面容相似的年轻人,胸膛起伏着不属于人类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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