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清醒!"朔夜的量子丝线刺入他的太阳穴,将暴走的数据流导向自己。但食人花的意识早已侵入团队网络,麻衣的武士刀开始数据化,林汐的发梢燃起黑色火焰——那是意识被侵蚀的征兆。
林夕咬破舌尖,用疼痛激活星图刺青。当血液混着孢子吸入肺部时,他终于看清了植物文明的真面目:这根本不是生物,而是由逆流协议衍生出的自维护系统,它的存在目的是筛选能承受文明火种的载体。
"接受共生!"他的吼声在菌丝网络中震荡,掌心的星图残片嵌入食人花茎秆。整片雨林突然静止,连蝉鸣都被量子化冻结。在绝对寂静中,团队成员的瞳孔同时亮起翡翠色光芒。
生命以太循环
当林夕再次睁开眼时,世界已变成数据与有机物的混合体。他能"看"到空气中的孢子在复制星图信息,能"听"到古木年轮里冻结的考古队记忆,甚至能通过根系感知到三百公里外衔尾蛇基地的动向。
麻衣正在用藤蔓编织盔甲,每片叶片都是微型传感器;朔夜的量子丝线延伸至电离层,正在篡改卫星轨道;林汐的发梢垂落着发光藤蔓,每根藤蔓都能独立解析星图坐标。而林夕自己,右臂的晶体已经蔓延至心脏,每次跳动都会引发小范围电磁风暴。
但代价是意识的不断流失。当林夕试图回忆早餐内容时,发现记忆被食人花的生长周期取代;麻衣的武士道精神正在被孢子中的战斗本能同化;朔夜开始用光合作用代替进食;林汐则出现了多重人格迹象——每个分裂人格都对应着逆流协议的一个模块。
"我们正在变成活体星图。"林夕看着掌心新生的翡翠色血管,突然明白父亲考古日志中"与森林同眠"的真正含义。食人花不是敌人,而是逆流协议的守护者,正在将他们改造成文明火种的移动载体。
孢子风暴
当衔尾蛇的轰炸机群突破雨林树冠时,团队迎来了首次能力展示。林夕只需一个念头,方圆十公里的孢子同时爆炸,形成笼罩整支机队的翡翠色雾墙。失明驾驶员的惊恐尖叫通过菌丝网络传来,比任何战报都更令他们战栗。
麻衣的武士刀斩出月牙形气刃,所过之处树木主动避让,在敌机群中开辟出真空通道。朔夜则用量子纠缠将三架轰炸机传送到平流层,看着它们在缺氧环境中解体。
但林汐突然僵在原地,瞳孔中的金色正在褪去。食人花的意识通过根系传来警告——逆流协议的启动正在唤醒雨林深处的古老存在,那是比熵之族更恐怖的文明终结者。
"撤退!"林夕抓住妹妹的手,晶体化的皮肤却传来灼烧感。他这才注意到,林汐手腕上的藤蔓正在结出果实,而果实表面,赫然刻着衔尾蛇的沙漏标志。
逃离共生体
当团队冲出雨林时,每个人身上都爬满了发光藤蔓。这些植物如同活体铠甲,却在持续吞噬他们的自我意识。林夕用雷公墨匕首割开皮肤,发现血液已经变成荧光绿的营养液。
"不能带走它们!"朔夜突然用量子丝线绞断自己的左臂,晶体碎片在雨林中引发连锁反应。食人花的哀嚎震落百年巨木,而团队趁机冲向撤离点。
麻衣的武士刀在最后时刻斩断林汐的藤蔓,断口处喷出的不是汁液,而是数据流的彩虹。林夕抱着妹妹跃入激流时,看见成群的荧光蝴蝶正从雨林深处飞出,每只蝴蝶的翅膀上都载着星图碎片。
在意识完全沉沦前,他给父亲的老友发送了加密信息:"逆流协议不是答案,雨林深处有……"消息未能发送完毕,但河底的食人鱼突然集体跃出水面,它们的鳞片上浮现出藤原雅子的全息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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