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一直就在那里，只是他们从未察觉。
“你……也是大夏仙朝的强者？”
太上长老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仙帝九重天的神念疯狂扫荡四周，却未能捕捉到对方一丝一毫的移动轨迹。
若非对方主动开口，他甚至可能一直被蒙在鼓里。
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悄然爬上他的脊背。
这个看似平凡的老者，绝对极度危险。
姜子牙负手而立，目光扫过如临大敌的众人，带着一丝看蝼蚁般的淡然：
“你们还打不打了？若是不打，老夫可要先行出手了。”
语气随意得像是询问天气。
“狂妄至极！给我上，撕碎他。”
太上长老被这赤裸裸的蔑视彻底激怒，厉啸一声，枯指如钩，直指姜子牙。
他并未让三长老一同出手，心中盘算着先用炮灰试探深浅。
得到命令的十几名黑袍死士，眼中瞬间爆发出疯狂的红芒，厉啸着扑向姜子牙。
他们动作迅捷如电，彼此气息瞬间勾连，一个由森然血气与怨魂虚影构成的巨大“修罗战阵”瞬间成型。
阵中血光冲天，煞气凝聚，十几名准仙帝的力量在阵法的加持下疯狂叠加，爆发出足以媲美初阶仙帝的恐怖威能。
一只由污血和怨念凝聚的狰狞鬼爪，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当头抓向姜子牙。
“派这些蝼蚁，又有何用？”
面对这足以让寻常仙帝都色变的合击，姜子牙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他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仿佛那毁天灭地的鬼爪只是拂面清风。
待到鬼爪即将临身的刹那，他才极其随意地、仿佛掸去衣上尘埃般，轻轻挥了挥宽大的灰袍衣袖。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鸣，没有璀璨夺目的神光。
只有一股无形的、沛然莫御的伟力，如同天地意志般轰然降临。
那声势浩大的血色鬼爪，如同烈日下的冰雪，在距离姜子牙衣袍尚有三尺之时，便无声无息地寸寸瓦解、湮灭。
组成战阵的那十几名准仙帝死士，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身体如同被投入了无形的磨盘，连惨叫都未曾发出。
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指尖开始，化作最细微的尘埃，随风飘散，彻底消失在天地之间，仿佛从未存在过。
整个过程，快得令人窒息。
“混账！”
太上长老目眦欲裂，发出一声惊怒交加的咆哮。
他并非没有准备出手，在死士扑出的瞬间，他体内磅礴的仙帝之力已然蓄势待发。
一道凝聚着死亡法则的漆黑指芒已悄然凝聚于指尖，只待战阵稍阻对方，便给予致命一击！
然而，他快，姜子牙更快。
快到他蓄势待发的指芒还未点出，那十几名耗费巨大资源培养的准仙帝核心，已然灰飞烟灭。
这不仅仅是损失，更是对他这位太上长老威严的践踏。
“当着本太上长老的面屠戮我殿精锐，罪该万死。
今日，老夫赐你形神俱灭。”
太上长老须发皆张，暴怒之下，周身黑气如怒涛般汹涌翻滚，属于仙帝巅峰的恐怖气势毫无保留地爆发开来，压得脚下大地寸寸龟裂。
他枯瘦的手指终于点出，那道凝聚多时的漆黑指芒骤然射出。
指芒初始纤细，离手瞬间却迎风暴涨，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毁灭黑虹。
黑虹所过之处，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留下久久不散的漆黑裂痕，仿佛连光线都被其吞噬、湮灭。
这是凝聚了他仙帝巅峰修为的含怒一击——寂灭修罗指。
同时，一道极其隐秘的传音，钻入早已蓄势待发的三长老耳中：
“此獠实力深不可测，恐不在老夫之下。
待老夫缠住他，你务必抓住时机，以血魂刺攻其元神要害。
一击必杀，不得有误！”
太上长老此刻已无暇顾及颜面，只想不惜一切代价解决眼前这恐怖的老者。
三长老眼中血光一闪，不动声色地微微颔首：
“太上长老放心！仙帝三重天全力偷袭，定叫他魂飞魄散，插翅难逃。”
他身形悄然隐入翻腾的黑气之中，如同潜伏在阴影中的毒蛇，手中一柄由自身精血与怨魂淬炼的、近乎无形的血色短刺。
正散发着针对元神的阴毒气息，只待姜子牙露出丝毫破绽。
面对那足以洞穿星辰、寂灭万物的漆黑指芒，姜子牙的表情依旧古井无波。他甚至连脚步都未曾移动半分。
就在那毁灭黑虹即将触及他身体的瞬间，他缓缓抬起了右手，伸出一根枯瘦的食指，对着那毁天灭地的黑虹，轻轻一点。
“啵~”
一声轻响，如同气泡破裂。
那贯穿天地、威势无双的寂灭修罗指所化的毁灭黑虹，在姜子牙的指尖前，如同撞上了无形却坚不可摧的宇宙壁垒，骤然停滞。
紧接着，由尖端开始，寸寸崩解。
漆黑的光华如同碎裂的琉璃，无声无息地化为最本源的粒子，消散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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