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信仰之国的真相
烛光在西班牙王宫的密室里摇曳，将徐静姝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玛丽安娜太后颤抖的手指划过一本烫金封面的《宗教裁判所纪年》，羊皮纸页上干涸的血迹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褐光。
"从托尔克马达大法官时代开始..."太后声音嘶哑，"每个新生儿受洗时，裁判所就会在教堂地窖刻下他的名字。"她翻开一页插画，上面是戴着尖帽的囚犯被押往火刑柱的场景，"三百年来，西班牙每个家庭至少有一个成员被审判过。"
卡洛斯二世的母亲——奥地利的玛丽亚王后突然啜泣起来。她解开高领蕾丝，露出颈后一个硬币大小的烙印："十岁时，因为我读了本解剖学书籍..."烙印是拉丁文"CAUTA"（需警惕者）。
财政大臣阿尔瓦罗递上一卷账册："去年全国税收的百分之四十直接流入裁判所金库。他们以'赎罪券'名义，连农民最后一只母鸡都不放过。"
最令徐静姝震惊的是海军上将桑托斯的证词："1598年，我们舰队俘虏了英国天文学家托马斯·哈里奥特。就因为他声称地球绕太阳转，裁判所用熔铅灌满了他的耳朵。"
二、地心说的铁幕
深夜，莱顿大学流亡教授范·德·维恩被秘密带进使馆。这个双目近乎失明的老人，颤抖着从鞋底抽出一本微型手抄本："这是哥白尼《天体运行论》的摘要...在欧洲，拥有它的代价是这个..."
他摘下假发，露出头皮上被烙铁灼出的十字形伤疤。郑宏倒吸冷气——那疤痕与大明锦衣卫处置重犯的"黥刑"如出一辙。
"布鲁诺被烧死时，我在罗马鲜花广场。"老人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他最后喊的是'地球明明在动'，但裁判所往他嘴里钉了木楔..."
朱和伟突然拍案而起："我们在泉州天文台早用望远镜证实了日心说！这些疯子——"
"在欧洲，这不是科学问题。"教授苦笑，"《圣经·约书亚记》第十章明确说'日头在天当中停住'，如果承认日心说，就等于承认上帝说谎..."
徐静姝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想起临行前永昌帝的话："静姝，西方人把思想囚禁在经卷里，这正是他们邪恶的根源。"
三、异端审判的产业链
宗教裁判所背后的利益链更令人毛骨悚然：
1. 告密经济：邻居互相举报可获得被告者财产的30%，仅塞维利亚去年就有四百起亲属互告案例；
2. 赎罪券证券化：美因茨大主教将未来五十年的赎罪券收入打包成债券，在安特卫普交易所交易；
3. 圣物期货：罗马银行家们炒作"真十字架碎片"，同一块木头同时在六个教堂展出...
最骇人的是在裁判所厨房发现的账本——记录着用"异端"尸体炼制的"圣膏"，每磅售价相当于一个工匠半年的收入。
"这根本不是信仰！"郑宏一脚踢翻烛台，"是披着宗教外衣的吃人勾当！"
四、明使团的抉择
黎明前的军事会议上，朱和伟将佩刀插进地图上的罗马："趁教皇国还没反应，直接端了裁判所老巢！"
"不可。"徐静姝摇头，"西班牙太后透露，裁判所在每个村庄都有'虔信者'网络。我们武力再强，也杀不尽千万被洗脑的民众。"
她展开从紫禁城带来的《欧罗巴舆情录》："但这里记载，德意志农民战争时，新教徒曾用方言版《圣经》动摇过教廷权威..."
郑宏眼睛一亮："娘娘是说，用他们自己的经书做武器？"
"正是。"徐静姝取出三本装帧不同的书：
1. 拉丁文官方版《圣经》
2. 路德翻译的德文版
3. 大明钦天监编译的汉文版
"你们看《出埃及记》第二十章第四节。"她指尖点在三本书的同一处。拉丁文版写"不可雕刻偶像"，德文版是"不可制造神像"，而汉文版却译作"不可禁锢神性于金石"。
"妙啊！"朱和伟击掌，"只要让欧洲百姓看到，连《圣经》解释权都不该被垄断..."
五、信仰革命的种子
三天后，马德里爆发奇景：
徐静姝亲自在王宫广场讲演日心说，和二十四节气的由来，以及中国的历法。
除此之外，徐静姝又讲了宇宙学说，太阳系、银河系等新学说都是第一次提及。
欧洲着名的学者全都来听课了，徐静妹的演讲令这些学者茅塞顿开。
裁判所派来镇压的"铁锤修士"们陷入困境，会场外五辆铁甲车和全副武装的明国士兵，令这些伪道者瑟瑟发抖，哪里还敢强性执法？
民众的反应更激烈。一个曾被割舌的老工匠突然冲上台，用炭笔在地上写："若上帝造人平等，为何教士能读经而我们不能？"
六、血与火的觉醒
暴风雨来得比预期更快。在布尔戈斯省，农民们用干草叉挑着裁判所的"禁书目录"冲进教堂；巴塞罗那的大学生把亚里士多德着作堆在广场焚烧——因为教廷一直宣称"地心说"源自这位古希腊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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