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东虓合上书,有些不好意思:“这里很安静。”
“确实挺安静的。”江曼环顾四周,书架顶天立地,空气中弥漫着旧书的味道,“你在看什么?”
“《海底两万里》。”叶东虓把书递给她,“里面写的海底世界,特别神奇。”
江曼接过书,翻了几页:“我以前看过插图版的,不过没看完。这里的书好多啊,比我家书架上的多十倍。”
“以后你要是想来,可以跟我一起。”叶东虓说,这是他第一次主动邀请别人。
江曼眼睛一亮:“真的吗?那太好了!我正愁午休不知道去哪儿呢。”
从那天起,图书馆成了他们的秘密基地。每天午休,两人都会准时出现在那个靠窗的位置。叶东虓喜欢看科幻和历史,江曼则偏爱童话和散文,他们很少说话,只是各自看书,偶尔遇到有趣的段落,会悄悄指给对方看。
有一次,江曼带来一本《小王子》,看到小王子离开玫瑰的那段,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叶东虓慌了手脚,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纸巾递给她,想说些安慰的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曼擦了擦眼泪,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是不是很傻?”
“不傻。”叶东虓认真地说,“我看《夏洛的网》时,也差点哭了。”
江曼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真的吗?那本我也看过,威尔伯和夏洛的友情太让人感动了。”
“就像我们一样。”叶东虓下意识地说出口,说完又觉得有些唐突,脸颊微微发烫。
江曼的心跳也漏了一拍,她低下头,假装翻书,声音轻轻的:“嗯,就像我们一样。”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书页上投下晃动的光斑,空气中的旧书味里,似乎多了一丝甜甜的气息。
第六章 运动会的意外
秋季运动会如期而至,操场上彩旗飘扬,锣鼓喧天,整个校园都沉浸在热闹的氛围里。叶东虓本想躲在角落里看书,却被班主任强行拉去参加了男子三千米长跑。
“叶东虓,你个子高,耐力肯定好,就当为班级做贡献了。”班主任拍着他的肩膀说。
叶东虓没什么运动细胞,跑八百米都气喘吁吁,更别说三千米了。他站在起跑线上,看着身边摩拳擦掌的对手,腿肚子都在打颤。
“别紧张,尽力就好。”江曼不知从哪儿挤到前排,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我在终点等你。”
发令枪响,选手们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叶东虓被远远甩在后面,他只能咬紧牙关,慢慢往前追。跑到第三圈时,他的呼吸开始急促,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眼前阵阵发黑。
“叶东虓,加油!”江曼的声音穿透喧闹的人群,清晰地传到他耳朵里。
他抬头望去,看见江曼站在跑道边,踮着脚尖朝他挥手,脸上满是焦急和鼓励。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他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
还有最后一圈时,意外发生了。叶东虓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倒在跑道上,膝盖瞬间传来一阵剧痛。周围的欢呼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叶东虓!”江曼惊呼一声,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
叶东虓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发现膝盖已经动不了了,血顺着裤腿渗出来,染红了跑道。江曼蹲在他身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怎么样?疼不疼?我去找老师!”
“别去。”叶东虓拉住她,“我没事。”
这时,校医和班主任都跑了过来,把叶东虓扶到医务室。医生检查后说只是擦伤,没伤到骨头,消了毒,涂了些红药水,用纱布包扎好。
“都怪我,非要让你参加。”班主任有些自责。
“不怪老师。”叶东虓说。
江曼一直守在旁边,等医生处理好伤口,她扶着叶东虓慢慢往教室走。“都怪我,刚才不该喊那么大声的,是不是吓到你了?”
叶东虓笑了笑:“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他低头看了看包扎着的膝盖,“其实,听到你喊加油,我还挺开心的。”
江曼的脸颊瞬间红了,她扶着叶东虓的胳膊紧了紧:“以后再也不让你参加这种危险的项目了。”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叶东虓看着江曼认真的侧脸,膝盖的疼痛似乎也减轻了许多。原来被人关心的感觉,是这么温暖。
第七章 生日里的白月光
叶东虓的生日在初冬,他从来没过过生日,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父母很少记得,后来习惯了,也就不在意了。
十三岁生日那天,他像往常一样去上学,课间时趴在桌子上睡觉,突然感觉有人碰了碰他的胳膊。他抬起头,看见江曼手里捧着一个小小的蛋糕,蛋糕上插着一根蜡烛,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生日快乐!”江曼轻声说,怕被老师发现。
叶东虓愣住了,他看着那个巴掌大的蛋糕,上面用奶油写着“东虓,十三岁快乐”,字迹歪歪扭扭,却异常可爱。“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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