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弱。
永远都是最优解。
看着此刻鬼舞辻无惨的样子，时透未来露出了自己最为柔弱的一面。
说话的语调也轻轻的，如同在人的心上挠痒痒一样。
鬼舞辻无惨一把抓住了时透未来的头，用力扯动着她的头发，几乎是用蛮力扯断了那些藤蔓，将时透未来拖到了自己面前。
被扯断的藤蔓上，还挂着时透未来的血肉。
“我给了你力量，给了你最完美的肉体，包容你的任性…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鬼舞辻无惨的眼神如同三九天的寒冰一样，夹杂着浓浓的杀意，就这么死死的盯着时透未来。
鬼舞辻无惨自问，这上千年来，还没有任何一个鬼，可以在自己这里得到如此之多的优待。
可正是如此，鬼舞辻无惨并不理解，为什么自己难得真心去对待一个鬼，换来的却是这样血淋淋的背叛。
尤其是在看到时透未来丝毫不反抗的样子以后，鬼舞辻无惨身后的触手钻了出来，对准了只是睁开眼，但依旧没有任何动作的时透无一郎。
“我说过，你是最适合成为鬼的人类，所以，就算时间可以重来，你也不可能成为这些蝼蚁中的一员。”
天生坏种鬼舞辻无惨见的多了。
有表面单纯，背地里坑害父母的蠢货。
也有以稚龄之资，干尽了那些勾当的白痴。
但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从来都没有一个人类，能让鬼舞辻无惨觉得，是最适合变成鬼的人选。
“所以啊。”时透未来微微叹气，语气清淡，“动手吧，无一郎。”
倒地不起的时透无一郎，脸颊上出现了深青色的纹路，瞬间弹射而起，对准鬼舞辻无惨的小腹就是一拳。
本该鬼化的时透无一郎，此刻维持在了一个很微妙的状态。
亦如不死川玄弥的食鬼者体质一样，在珠世药剂的平衡下，被黑死牟注入体内的鬼血，已经被尽数融化了，换来的，是更加精纯的能量。
时透无一郎动手的那一刻，下面的几个人对视一眼，默契十足的一起冲了过来。
“一会儿再教育你。”鬼舞辻无惨一声冷哼，一直匍匐在无限城中的触手，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将动弹不得的时透未来继续压了起来。
触手中生长出来的尖刺，牢牢的扎进了时透未来的脖子里，只要时透未来敢动，连接着头颅和脖颈的那点薄薄的皮肉，就会被彻底扯断。
随着鸣女的死，无限城开始塌陷，无数的碎屑从天空掉落，以头顶的天空为中心，逐渐露出了外界漆黑的夜色。
所有的人又回到了地面上。
剧烈的颠簸之下，时透未来最后看了一眼正在缓缓消散的黑死牟。
继国缘一就站在那里，单膝跪下，伸手抚摸着自己兄长的肩膀。
时透未来觉得，或许自己的复仇，已经波及到了太多太多的人和鬼了。
平心而论，时透未来只想让鬼舞辻无惨死。
但鬼舞辻无惨死了，那些与自己朝夕相处的鬼同样也会死。
所以，时透未来没得选。
话本子里写的所谓的人妖共存，彼此之间放下了成见，一起举起酒杯迎接盛世这样的故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发生的童话。
自己就是个优柔寡断的性子。
自始至终，时透未来都知道这一点。
一旦涉及到那些对自己还算不错的人和鬼，时透未来就会陷入一种不知道该怎么做，只会想着去寻找共存之法的状态。
所以，时透未来知道，自己压根就不是个合格的复仇者，充其量是个还算能看的先锋。
悠真的手，摸了摸时透未来的头。
『足够了。』悠真叹了口气，『其实我和玉子，压根就没想让你惦记着复仇这件事。』
若真想让时透未来为自己复仇，悠真一开始就会明说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默默的陪在自己女儿身边。
“但是我需要一个答案。”时透未来的语气很是平静，“我想知道答案，而不是一直就这么这折磨自己。”
还是那句话。
时透未来本身就是一个心思很是敏感的人，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带动她的思绪。
所以有很多事情，她都喜欢走一步想三步，提前把得失都列出来，这才敢放心的去做。
『事已至此，那些场面话说起来，也确实是不太贴了。』悠真在时透未来的身边坐了下来，凝视着这些带着尖刺的触手，目光闪烁着。
鬼舞辻无惨如此看中自己的女儿，也不知道到底是喜是悲。
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鬼舞辻无惨依旧没想把自己的女儿杀了，甚至还是想着要先留下来。
悠真有点搞不懂了，自己女儿身上，到底有什么被鬼舞辻无惨所图谋的东西，以至于半壁江山都被自己女儿毁了，还想着把未来留下来。
留下来……
反正悠真没搞懂，换成他，身边要是有个反骨仔，说什么也会先弄死他们再说。
『看戏吧看戏吧。』悠真愉悦的眯起了眼睛，开始快乐的看戏。
“可能从一开始，我就不适合拿刀吧。”时透未来闭上了眼睛，“趁早结束吧。”
时透未来发现，自己还真是够卑劣的。
能面不改色的把对自己的好的小梅和妓夫太郎坑死，又能对黑死牟的死泛不起一丝波澜……
也是没谁了。
『别多想。』悠真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看着得了，横竖你也不想掺和。』
“谁说的。”
时透未来翻了个白眼。
怎么可能不想参与。
砍鬼舞辻无惨，自己可是向来义不容辞。
“我在等一个机会。”
看着下方的战斗，时透未来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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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讲道理这个结局我是蛮愁的。
我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该怎么弄好，所以在思考要不要干脆整个开放式结局。
但开放式结局还是有弊端，比如怎么个开放法。
我是真的很愁啊。
有点后悔弄这么复杂的人设了，偏生我又不太擅长写这种大规模的战斗。
愁愁愁死了。
老天啊给我个痛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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