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璟这才绽开笑颜,水汪汪眸中带着些许温和。
墨寒诏清俊的眉目无奈中透露几分宠溺,紧接着,他忽然想起什么,茫然道,“孤倒是忘记问你,那日夜已深,你在宫廊处做何?”
此言一出,云暮璟清绝的小脸一下子露出一抹红晕。
“臣妾自冷宫动了些许胎气以后,就一直卧床修养。”云暮璟说着,声音越来越低,“但前时太医早有言,说臣妾身子已无大碍,可以下地多走动。”
“昨夜臣妾恰好无聊,便想着让雨宁跟着,到外头走动几步。”
“路过宫廊时,腰间的玉佩丢了,臣妾一时着急,一直在宫廊寻玉佩。”
玉佩?墨寒诏心头微微一动,墨眸扫向云暮璟的枕边,这才发现早几日他放在那儿的玉佩和发簪不知何时,早就消失不见。
墨寒诏视线落到云暮璟被艳霞覆盖的清绝面容,忍不住轻轻挑眉,意有所指地笑道,“孤的注意力全在你身上,倒是没看到这些细节。”
“原来璟儿,一直将孤的玉佩带在身边。”
云暮璟羞涩过后,又是轻轻一笑,“若是皇上不爱臣妾了,臣妾只管躲着皇上,但...不妨碍臣妾余情未了。”
墨寒诏闻言,一瞬不瞬地静静盯着云暮璟,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皇上笑什么?”云暮璟眼睛一眨,低低问道。
墨寒诏指尖从云暮璟的面颊下滑,勾起她垂落身前的一缕青丝,轻轻在手上缠绕两下,“孤从前觉得璟儿清纯如茉莉,无暇似栀子。”
“现在才看得真切,孤的璟儿除了有国色之姿,也有国色之风华。”
心向后位,自有国色。云暮璟眉眼弯弯之间,倒是未将口中的话讲出,只轻声示意道,“既破镜重圆,皇上不可再叫臣妾伤心了。”
“孤怎么舍得?”墨寒诏抬手揽住云暮璟的肩膀,将她半个身子揽进怀里,“失去过一次,孤方才清楚你对孤有多么重要,不会有下次。”
“皇上真好。”云暮璟倚靠在墨寒诏的胸膛上,轻轻垂落眼帘,遮盖住眸中一闪而逝的深意。
她要的,就是墨寒诏的这句承诺。
等画师进宫后,云暮璟思虑伤情,墨寒诏才会允诺她想要的。
...
有妙春娘子在侧,云暮璟恢复的也极快,没过多久,气色就渐渐红润起来。
妙春娘子仔细检查过云暮璟的身子,告知云暮璟腹中胎儿一切正常后,云暮璟整个人也轻松下来。
她在床榻上又躺了两日,便时不时到外头走走,晒晒太阳。
如今的后宫,云暮璟虽还不是皇后,却受尽墨寒诏宠爱,不但诞下长子,肚子里还有一个。
这一来一去,云暮璟在宫内几乎都可以横着走。
太后虽然不满墨寒诏这般作为,可至少在云暮璟怀孕这段时间,她不好说什么,就怕云暮璟情绪激动动胎气。
甚至,在云暮璟养胎这段时间,太后还时不时到长乐宫慰问云暮璟,一边瞧瞧自己的曾孙,一边再瞧瞧云暮璟。
太后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君凌,那眼睛再时不时扫过云暮璟的肚子,乐得合不拢嘴。
“哀家瞧着君凌重了许多。”太后颠颠君凌,眉目满是慈爱,“要说不说,这婴孩长的最是快。”
“眉清目秀的样子,真是像极诏儿。”
云暮璟笑笑,“不少宫人瞧见皇上和君凌待在一处,都传他们父子神似,唯有眼睛多像臣妾一点。”
她的眼睛带着些许蛊惑之色,也是她整张完美无缺的脸中,最摄人心魂的。
可见君凌将来也是个颠倒众生的主儿。
“你的眼睛好看,君凌像你好。”太后逗着君凌,忽而叹气道,“君凌身为诏儿的长子,却因为先帝离世,宫中不能大肆办喜事,满月宴拖到至今未办。”
“哀家这心里直觉得亏欠君凌,现下先帝半年孝期已过。”太后道,“哀家琢磨着,尽快将君凌的满月宴补起来。”
再不办,都得拖到跟周岁宴一起办了。
太后疼君凌如珠似宝,自是不愿意让君凌受半点委屈,少这一场满月宴的。
说罢,太后望向云暮璟,轻声道,“你这两月,多多关心此事,不过倒也不用过于着急,身子要紧。”
“臣妾明白的,谢太后娘娘挂念。”云暮璟眉眼弯弯道。
君凌身为先帝在世时,宫内唯一的子嗣,君凌的满月宴不但要办,还得大办。
她会让整个东梁朝臣都好好看看君凌,知晓皇室对君凌是如何重视,叫他们看看东梁江山将来的继承人。
太后见云暮璟如此乖觉,神情不由得柔和上两分,她打量云暮璟,察觉到云暮璟眼底有些清影,于是关切地问道,“可是近两日害喜的睡不着?最近瞧你精神状态不好。”
云暮璟一愣,随即抬手摸摸眼睑下方,轻轻咳嗽一声,“臣妾...害喜已经好多了,只偶尔有些胃口不佳。”
“那怎么...”太后还没问完,就瞧见云暮璟脸色染上些许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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