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树根部的黑色种子在第十日清晨显露出了踪迹。小海生是被灵脉田传来的骚动惊醒的,他披着灵脉织成的短褂冲出树屋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望潮港的村民们正围着自家的田埂议论纷纷,手里的锄头插在土里,没人敢再动一下——往日泛着金芒的灵脉稻,此刻叶片上爬满了细密的黑斑,稻穗耷拉着,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最外围的几株甚至已经枯萎,根系拔出来时,须根上缠着一缕极细的黑丝,风一吹就化作黑烟,却在落地前又钻进了旁边的土壤里。
“小海生,你快看!”李伯举着一株枯萎的稻穗跑过来,他的手背沾着黑丝,已经泛起淡淡的灰,“这黑东西会钻土,早上我拔了几株枯稻,没过半个时辰,旁边的稻子也开始长斑了!”
小海生蹲下身,指尖碰了碰土壤里的黑丝,灵息石碎片立刻在掌心发烫,石面映出的地下景象让他心头一沉——那些黑丝像无数条细小的蛇,正顺着土壤里的灵脉纹路往灵脉树的方向爬,最粗的几缕已经缠上了树根部的须根,而在根系最深处,一团拳头大的黑色种子正泛着微弱的红光,种子表面的纹路与虚无之主的符文一模一样,每跳动一下,就有新的黑丝从缝隙里钻出来。
“是之前那缕虚无气息长成的种子。”陆寻提着灵息剑赶来,剑身上的冷光扫过土壤,黑丝像受惊般往地下缩,却没彻底消失,“它在靠灵脉树的根系吸收灵气,等它彻底成熟,会顺着根系钻进树心,到时候灵脉树就会变成虚无之主的‘养灵容器’。”
消息传到灵脉树的古籍房时,苏先生正对着守墓人甲片发呆。甲片上的守护者魂息突然变得躁动,原本淡金的光里泛起了灰雾,与灵脉田的黑丝气息一模一样。他翻到界主录的最后一页,那里有一段被虫蛀过的文字,用朱砂补过的痕迹还很清晰:“虚无之种,寄生于灵脉之根,以灵气为食,待其成熟,可蚀灵脉,乱心智,化归墟为虚无之壤。解之需‘灵脉芯’,藏于灵脉树地下之‘根墟’,需以护灵符文引之,以破界刃开之,以灵脉印封之。”
“根墟?”小海生凑过来,灵息石碎片的银蓝光指向灵脉树的正下方,“之前守墓人的甲片提过,根墟是灵脉树的地下根系迷宫,里面藏着历代守护者留下的灵脉之力,还有‘根灵’守着,可根灵一旦感知到虚无气息,就会变得极具攻击性,普通人根本进不去。”
“小石头的护灵符文能安抚根灵。”苏先生将甲片按在灵息石上,两道光交融时,石面映出了根墟的大致地图——迷宫般的根系通道里,几处泛着红光的节点正是虚无之种延伸出的黑丝聚集处,而灵脉芯藏在最深处的“芯室”,周围缠绕着最粗的黑丝,“我们得尽快下去,种子的生长速度比我想的快,再等三日,它的黑丝就会缠满整个灵脉树的根系,到时候就算找到灵脉芯,也没法清除了。”
主角团立刻分工:
- 小海生和陆寻带着破界刃、灵脉枪下根墟,负责找到灵脉芯并清除周围的黑丝;
- 小石头抱着护灵符文跟在后面,用符文的力量安抚根灵,同时为两人提供灵气支援;
- 阿汐和沧月留在地面,用镇海珠和潮汐珠布“护根阵”,暂时挡住黑丝往灵脉田扩散,同时安抚被黑丝影响的村民和鲛人;
- 苏先生守在灵脉树的树心,用灵脉印的力量监测种子的动向,随时通过唤灵螺传递消息。
根墟的入口藏在灵脉树根部的一道裂缝里,裂缝周围的树皮泛着淡金的光,是历代守护者留下的护脉符文。小石头将护灵符文贴在裂缝上,符文的金光与树皮的光交融时,裂缝慢慢扩大,露出一道漆黑的通道,通道壁上嵌着会发光的灵脉根须,像星星般照亮了前路。
刚走进通道,一股潮湿的气息就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灵气,却夹杂着若有若无的黑丝气息。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前方的通道突然分岔成三条路,每条路的入口都缠着几缕黑丝,而在中间的石壁上,一道半透明的影子正慢慢凝聚——是根灵!它的身体由灵脉根须组成,眼睛是两团跳动的金光,可此刻,金光里泛着淡淡的灰,显然已经被黑丝影响。
“别动手!”小石头立刻举起护灵符文,金光朝着根灵飘去,“它只是被虚无气息干扰了,用符文能唤醒它的神智!”
符文的金光刚碰到根灵,它身上的灰雾就开始消散,眼睛里的金光重新变得纯净。根灵发出一阵细微的波动,像是在表达感谢,然后朝着左边的通道摆了摆身体,显然是在指引正确的路。小海生和陆寻对视一眼,跟着根灵往左边走,通道里的黑丝越来越密,壁上的灵脉根须也开始泛灰,有的甚至已经枯萎,一碰就碎。
又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出现一片开阔的空间——芯室到了。芯室中央的石台上,一颗拳头大的淡金珠子悬浮着,正是灵脉芯,珠子周围缠绕着十几缕手臂粗的黑丝,黑丝的另一端钻进石台下方,连接着那颗黑色的虚无之种。种-子此刻已经长到了碗口大,表面的符文跳动得更频繁,红光也更亮,周围的灵脉根须都被染成了黑色,像枯死的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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