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息屏障的裂痕在第九日黎明时蔓延到了灵脉树的树冠。小海生是被树心传来的刺痛惊醒的,她翻身坐起,掌心的万灵魂晶突然发烫,晶体内无数道细小的光丝开始闪烁,像濒死的萤火——其中几道代表西境火魂节点的光丝,已经暗得几乎看不见了。
“西境的火魂引灭了!”陆寻踹开树屋门时,灵息剑的剑鞘上沾着焦黑的碎渣,那是被蚀魂雾烧过的灵脉石,“沧雷传来的消息,火魂渊的入口被蚀魂雾封死了,里面传来火灵蜥的惨叫声,他带的鲛人战士连渊口都靠近不了,雾里的魂息傀儡一碰到就会被吸走魂息!”
小海生抓起灵脉枪冲出树屋,灵脉树的金粉此刻泛着淡红,落在掌心像细小的针,刺得皮肤发麻。苏先生和小石头正蹲在树根部,手里的界主录摊开在“魂息节点”那一页,书页上原本泛金的节点图谱,此刻西境的位置已经被暗紫的雾覆盖,旁边用朱砂写着一行潦草的字:“蚀魂雾蚀魂息,节点灭则屏障崩,需以原魂引重燃,迟则万墟门开。”
“原魂引是什么?”小海生的目光落在灵息石碎片上,碎片里西境火魂渊的景象让她心头一沉——渊口的蚀魂雾已经浓得像实质的墙,雾里隐约能看到火灵蜥的鳞片,泛着死灰的颜色,显然已经变成了魂息傀儡。
“是之前炼魂晶时用的三魂引本体。”苏先生的手指划过界主录上的冰、珠、火三枚魂引图案,“冰魂引在冰灵狐族长那里,珠魂引在灵珠殿的魂息水晶里,火魂引原本在火灵蜥族长的巢穴里。现在火魂引灭了,必须去火魂渊深处找到它的本体,用万灵魂晶的力量重燃,否则西境的魂息节点会彻底崩碎,屏障的裂痕会越来越大,到时候万墟之门就会被强行撑开!”
“可蚀魂雾里全是魂息傀儡,怎么进去?”小石头握紧护灵符文,符文的金光里也泛着淡红,显然连符文的魂息都在被雾侵蚀,“之前去西境的鲛人战士说,傀儡的爪子沾到谁,谁的魂息就会被吸走,连灵脉金粉都挡不住。”
“用三灵之心的力量护住魂息。”苏先生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装着之前剩下的三灵之心碎片,“灵脉树心、鲛人泪心、灵脉兽晶心的碎片,虽然力量不如之前,但足够护住我们的魂息不被傀儡吸走。而且冰灵狐和鲛人长老的魂息能暂时压制蚀魂雾,我们可以分三路走,同时去三个魂息节点,确保另外两个不会被污染。”
分工再次明确,这次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了之前的轻松,只有沉甸甸的决心:
- 小海生和陆寻去西境火魂渊,找火魂引本体,火灵蜥族长可能还在抵抗,需尽快支援;
- 阿汐和沧月去南境灵珠殿,守住珠魂引,防止蚀魂雾扩散到灵珠殿,同时唤醒鲛人长老的魂息,为重燃火魂引做准备;
- 苏先生和小石头去北境冰魂窟,找冰灵狐族长拿冰魂引,冰魂引的寒气能暂时冻结蚀魂雾,可作为备用;
- 望潮港的村民和珊瑚城的剩余鲛人战士,守在灵脉树周围,用灵脉金粉和潮汐珠布“护树阵”,尽量延缓屏障裂痕的蔓延。
灵脉舟往西境火魂渊驶去时,海面的蚀魂雾越来越浓,阳光穿不透雾层,归墟像是被罩在一个巨大的暗紫罩子里。灵脉舟的木板上开始凝结暗紫的霜,那是雾里的蚀魂气息,小海生用灵脉枪的火焰扫过,霜立刻化作黑烟,却在空气中留下一股腐臭的味道,闻着让人头晕——那是被吸走魂息的生灵残留的气息。
靠近火魂渊时,他们看到沧雷带着的鲛人战士正守在渊口的一块巨石后,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手里的灵脉刀泛着微弱的光,显然已经和魂息傀儡僵持了很久。沧雷的手臂上缠着绷带,绷带渗出的血已经变成了暗紫,那是被蚀魂雾染过的迹象。
“里面至少有上百个魂息傀儡,全是火灵蜥变的。”沧雷看到他们,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我们试过用镇海珠的蓝光冲进去,可雾里的傀儡会抱团,蓝光一碰到它们就会被吸走,刚才有个战士不小心被傀儡的爪子碰到,魂息瞬间就被吸走了一半,现在还在昏迷。”
小海生将三灵之心的碎片分给陆寻和沧雷,碎片的光附着在他们的手腕上,像一层淡金的护腕:“这碎片能护住魂息,我们三个进去找火魂引,你们带着战士们守在渊口,别让傀儡跑出来扩散雾。”
三人顺着渊口的石阶往下走,蚀魂雾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三尺。每走一步,都能听到周围传来“沙沙”的声响,那是傀儡的鳞片摩擦岩石的声音。突然,一道黑影从雾里扑出来——是一只火灵蜥傀儡,它的眼睛泛着暗紫,爪子上缠着暗紫的丝,朝着小海生的手腕抓来。
陆寻立刻挥起灵息剑,冷光劈向傀儡的爪子,爪子应声而断,断口处冒出暗紫的烟,却没有血——傀儡已经没有了实体,只剩下被蚀魂雾操控的魂息外壳。小海生趁机用灵脉枪的火焰扫过傀儡的身体,火焰碰到雾,发出“滋滋”的声响,傀儡像融化的蜡一样,慢慢化作暗紫的雾,消散在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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