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多久到北冥寒潭?”林野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抬头望向远处,冰海尽头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白雾,海童说那就是玄龟巢穴的方向。
海童领头的那只正趴在船舷边,用透明贝壳舀起一点冰海水,贝壳里的水瞬间凝结成冰,又很快化作淡蓝的脉气:“快了,穿过前面的‘脉气冰障’就到。但冰障被黑脉气污染了,普通脉气穿不过去,得用三脉之心的力量才能打开。”
话音刚落,冰海突然剧烈震动,一块巨大的浮冰从海底翻涌上来,差点撞在望潮号的侧面。苏棠的检测仪屏幕瞬间亮起红光,上面跳出密密麻麻的红点,正从冰障方向快速靠近:“是海蜘蛛!《太平广记》里说的‘北冥海蛛,足长丈余,吐丝如玄铁,能缠船覆舟’!”
林野立刻站起身,将脉气刀别在腰间,抓起归墟引:“阿澈,你和海童守住灵脉鱼和小银,用蓝鳍的贝壳挡一下;苏棠,启动脉气炮,瞄准它们的丝腺;云汐,你用天脉气帮苏棠稳定炮口,我去甲板前面吸引它们的注意力!”
众人立刻行动,阿澈将蓝鳍的贝壳举在保温舱前,淡白光在舱外形成一道薄盾;苏棠趴在控制台前,手指飞快地调整脉气炮的角度,炮口的三色光因为能量不足,闪烁得有些不稳定;云汐扶着炮身,将仅存的天脉气注入炮管,淡银光顺着炮管蔓延,勉强稳住了光效。
林野刚跑到甲板前端,就看到白雾中钻出十几只巨大的海蜘蛛——它们的身体像磨盘大小,黑色的甲壳上布满了黑脉纹路,八只足爪如钢钩般扎在冰面上,口器里不断吐出黑色的蛛丝,朝着望潮号缠来。最前面那只海蜘蛛的足爪上,还缠着半具三目玄蛇的残骸,显然是脉蚀君派来的先锋。
“看这边!”林野举起归墟引,石心的淡金光突然暴涨,吸引了海蜘蛛的注意。几只海蜘蛛调转方向,足爪踏在冰面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朝着林野冲来。苏棠趁机扣下脉气炮的扳机,一道微弱的三色光弹射出去,正好击中最前面那只海蜘蛛的丝腺,黑色的蛛丝瞬间凝固,海蜘蛛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倒在冰面上抽搐。
可更多的海蜘蛛从白雾中涌出来,蛛丝像黑色的渔网,将望潮号团团围住。阿澈的灵脉鱼突然集体跃出保温舱,对着蛛丝喷射淡蓝光,蛛丝被蓝光腐蚀出几个小洞,却很快又被新的蛛丝补上。蓝鳍的贝壳突然剧烈震动,淡白光中浮现出一道模糊的鱼影,正是蓝鳍的魂息,它对着海蜘蛛的眼睛冲去,几只海蜘蛛被光刺得后退,包围圈出现了一道缺口。
“快冲过去!”林野抓住机会,操控望潮号朝着缺口驶去。海童们也纷纷行动,用透明贝壳反射三脉之心的光,对着海蜘蛛的甲壳射去,甲壳上的黑脉纹路瞬间黯淡,海蜘蛛的动作慢了下来。望潮号终于冲出包围圈,身后的海蜘蛛还在追赶,却被突然出现的几道淡蓝水柱击中——是北冥玄龟!它不知何时跟了上来,巨大的头颅从冰海下抬起,对着海蜘蛛喷射纯水脉,海蜘蛛瞬间被冲散,沉入冰海深处。
“玄龟!”阿澈惊喜地大喊,玄龟的眼睛已经恢复清澈,对着望潮号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着冰障方向游去,显然是要为他们引路。
望潮号跟着玄龟来到冰障前,才发现这道冰障比想象中更壮观——它像一堵巨大的冰墙,高约百丈,冰面上布满了淡蓝的脉气丝,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冰墙后面隐约能看到一片泛着淡蓝的水域,正是海童所说的北冥寒潭。可冰障上还缠绕着几道黑色的链状物,正是黑脉链,链上渗出的黑雾正在缓慢腐蚀冰障上的脉气丝。
“脉蚀君已经来过了。”苏棠的检测仪屏幕上,冰障后面的黑脉气浓度正在上升,“它在冰障上布了黑脉阵,只要我们靠近,阵就会启动,释放黑雾污染寒潭里的脉气。”
玄龟突然用头颅撞向冰障,冰障上的脉气丝瞬间亮起,黑脉链被撞得松动了几分。云汐立刻明白它的意思,让小银释放天脉气,淡银光与脉气丝融合:“需要三脉之心的力量配合玄龟的纯水脉,才能彻底冲开冰障,同时破解黑脉阵!”
林野、苏棠、阿澈分别握住三脉之心,将力量注入冰障。金色的星脉气、银色的天脉气、蓝色的灵脉气与玄龟的纯水脉交织,在冰障上形成一道四色光带。黑脉链突然爆发出黑色的光,与四色光带碰撞,冰障剧烈震动,冰碴不断从顶部落下。
“再加把劲!”阿澈的额头上渗出冷汗,灵脉之心的光因为能量消耗,已经变得有些微弱。蓝鳍的贝壳突然贴在冰障上,淡白光融入四色光带,光带的强度瞬间提升,黑脉链发出“滋滋”的声响,渐渐开始断裂。
“咔嚓——”冰障终于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淡蓝的潭水从缝隙中涌出,带着纯净的脉气。玄龟率先游进去,望潮号紧随其后,穿过冰障的瞬间,众人感觉周围的脉气突然变得浓郁,小银的呼吸也平稳了些,灵脉鱼开始在保温舱里缓慢游动,蓝鳍的贝壳泛着温润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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