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凹槽同时亮起,时间图谱的核心开始旋转,周围的星点随之汇聚,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光门。光门里没有具体的景象,只有一片流动的星云,星云深处传来各种模糊的声音:像是晶体碰撞的脆响,又像是雾气流动的呢喃,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歌声。“进去吧,”溯流的声音里带着敬畏,“里面藏着所有记忆的源头,也是你们旅程的下一个指引。”
洛卡看了看身边的伙伴们,莫尔已经握紧了画笔,莉莉正调试着鲁特琴,莉娅的储存器屏幕闪烁着待机的光芒。“一起走,”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从出发那天起,我们就没分开过。”七人并肩走进光门,穿过星云的瞬间,周围的景象突然清晰起来——他们正站在一片无边无际的平原上,平原上铺满了透明的晶体,每个晶体里都封存着一段记忆,远处的地平线处,有一条由星雾组成的河流,河面上漂浮着无数音符,顺流而下,汇入远方的星空。
“这里是记忆的源头,”卡尔的声音在平原上回荡,他手里的编年史正在自动记录眼前的景象,“所有文明的记忆都从这里诞生,然后顺着星雾河漂流到宇宙的各个角落。”他蹲下身,捡起一块晶体,里面的画面让他愣住了:那是水晶族的祖先第一次发现星晶能储存记忆的场景,他们用原始的工具雕琢晶体时,飞溅的碎片落到地上,竟长出了第一株灵能藤蔓——和露娜花盆里的藤蔓一模一样。
露娜的藤蔓突然兴奋地舞动起来,顺着星雾河的河岸向前延伸,在一块半埋在土里的晶体前停下。这块晶体比其他的更大,里面封存着一段黑白的画面:宇宙还是一片混沌时,有三束光同时出现,一束化作了水晶,一束化作了星雾,一束化作了声波,它们相互缠绕,最终碰撞出第一缕意识,那意识化作了时间的第一根丝线。“原来三种文明的能量,从一开始就是一体的,”露娜轻声说,藤蔓轻轻触碰晶体,晶体突然碎裂,化作三道流光,分别融入了编年史、鲁特琴和水晶记忆储存器里。
莉莉的鲁特琴突然自己弹奏起来,旋律不再是他们熟悉的交响曲,而是一段更加古老的调子,像是星雾河的流水声,又像是晶体生长的声音。随着旋律响起,星雾河上的音符开始聚集,组成了一行行流动的文字:“当三种记忆在时间图谱中重逢,共生之力将唤醒沉睡的星核,信天翁的翅膀将载着完整的记忆,飞向所有文明的未来。”
“星核?”马克打开随身携带的星图投影,手指在上面快速滑动,“我在之前的探测数据里见过这个词,它指的是宇宙中心的一颗休眠恒星,据说所有星舰的能量都来自那里,但它已经沉寂了亿万年。”托姆突然拍了下手,从背包里掏出一块时间晶体:“如果我们能把动态记忆晶体的技术用在星核上,说不定能唤醒它!星核一旦苏醒,就能为所有文明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再也不会有因资源枯竭而消失的文明了。”
莫尔的画册突然自动翻开,画纸上浮现出星核的位置,旁边还有一行他从未写过的字:“星核的休眠,是因为缺少三种记忆的共鸣。”他抬头望向星雾河的尽头,那里的星空正在闪烁,像是有人在遥远的地方发出信号。“我们得去星核那里,”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画里说,只有在星核苏醒的瞬间,时间图谱才能真正完整,所有散落的记忆才能找到最终的归宿。”
莉娅的储存器突然发出急促的提示音,屏幕上显示出一段新的录音,是时汇族溯流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紧迫感:“信天翁号的旅人们,我们刚才检测到,星核周围出现了异常的能量波动,像是有股未知的力量在阻止它苏醒。那些被时间图谱排斥的负面记忆——战争、毁灭、遗忘,正聚集在星核周围,形成了一道黑暗屏障。你们必须赶在屏障完全形成前,用三种记忆的共鸣打破它。”
储存器的屏幕熄灭前,最后闪过一幅星图,清晰地标注出星核的位置——就在他们离开时汇族星域后,原本计划前往的下一个坐标。“原来我们的旅程早就被记忆指引着,”洛卡关闭星图投影,眼神变得锐利,“从遇到第一个文明开始,每一步都是为了此刻。”他转身望向光门的方向,“信天翁号的引擎还能支撑长途跃迁,我们现在就出发。”
回到时间织坊,溯流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时汇族的成员们将无数时间晶体连接成一条能量通道,从时间图谱的核心一直延伸到信天翁号的引擎室。“这些晶体能为星舰提供跨越星域的能量,”溯流的光影在通道旁踱步,仔细检查着每个连接点,“但负面记忆形成的黑暗屏障会吸收一切能量,你们必须在屏障吸收足够能量前,让三种记忆的共鸣达到顶峰。”他递给卡尔一块菱形的晶体,“这是时间图谱的碎片,能在关键时刻增强编年史的引导力。”
莫尔突然想起了什么,从画册里撕下一页纸,递给莉莉:“这是我刚才在记忆源头画的,是那首古老旋律的乐谱,也许它能帮上忙。”莉莉接过乐谱,鲁特琴立刻发出了共鸣,琴身上的裂缝处突然长出了一圈绿色的藤蔓,正是露娜的灵能藤蔓——原来在刚才的能量共鸣中,共生之力已经融入了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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