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的鲁特琴突然震颤起来,琴身的灵能藤蔓顺着甲板蔓延,在舷窗上织出半透明的音谱。那些跳跃的音符自动排列,组成一行星雾族的文字:“共鸣之地,记忆的镜子。”她试着拨动琴弦,星舰周围的星云突然剧烈波动,无数细小的光点从星云中分离出来,在空中组成一张巨大的乐谱——正是他们在记忆源头听到的古老旋律。
“这是宇宙最初的乐谱,”卡尔翻开编年史,书页上的符号与空中的乐谱产生共鸣,“传说每个能看懂它的文明,都能在共鸣之地找到自己遗失的根源记忆。”他指着乐谱最末端的一个扭曲符号,“但这里有段缺失的旋律,像是被刻意抹去了。”
洛卡操控星舰穿过星云,那颗奇异星球的全貌逐渐清晰:它的表面覆盖着一层流动的紫色晶体,晶体中不断浮现出各种文明的影像,有星舰起航的画面,有部落迁徙的场景,甚至有几个模糊的身影正在雕琢一块巨大的星晶——与莫尔画册里水晶族孩童的画面惊人地相似。“那些晶体是记忆的载体,”马克调出扫描数据,“它们能反射出靠近者最深层的记忆。”
星舰缓缓降落在一片平整的晶体平原上,舱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柔和的能量扑面而来。露娜的灵能藤蔓率先探出舱外,触碰到地面晶体的刹那,藤蔓上突然绽放出无数朵从未见过的花朵,花瓣上浮现出共生族的起源影像:一群穿着兽皮的原始人正在用灵能治愈受伤的星兽,他们手腕上的纹路与露娜藤蔓上的脉络一模一样。“这是我们文明最初的样子,”露娜的眼眶微微湿润,“传说我们的祖先曾与星兽共生,这段记忆早就遗失在战乱中了。”
莫尔蹲下身,指尖轻轻触碰晶体表面。晶体中立刻浮现出他童年的画面:一个穿着时汇族服饰的老人正在教他画画,老人手中的画笔与他现在使用的一模一样,画纸上画着一颗散发着七彩光芒的星球——正是他们刚刚苏醒的宇宙星核。“那个老人……”莫尔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一直以为他是我想象出来的,原来真的存在过。”
莉莉抱着鲁特琴走到平原中央,琴身与地面晶体接触的瞬间,周围的晶体突然亮起,浮现出幻音族的迁徙史:他们的祖先原本生活在一颗充满声波能量的星球上,后来星球爆炸,他们带着鲁特琴的原型——一把用星兽骨骼制成的原始乐器,穿越无数星域寻找新的家园。画面的最后,一位白发老者将一串音符刻在乐器上,那些音符与莉莉琴身上的裂痕完美契合。“原来琴身上的裂痕不是损伤,”莉莉恍然大悟,“是祖先留给我们的迁徙坐标!”
莉娅举着水晶记忆储存器在平原上漫步,储存器突然自动开启,播放出一段模糊的对话。那是两个孩子的声音,一个清脆如水晶碰撞,一个温润如星雾流动:“等我们长大了,就一起造一艘能装下所有声音的船。”“还要画遍宇宙的每个角落,把声音和画面都记下来。”莉娅猛地停住脚步,这段对话与她童年时的记忆重叠——那是她和早逝的星雾族玩伴最常说的话。储存器屏幕上,两个孩子的影像逐渐清晰,其中一个女孩手腕上的星雾纹路,竟与莉娅现在佩戴的手环一模一样。
托姆和马克正在检查星舰的着陆装置,地面晶体突然投射出一段机械图纸,上面标注着信天翁号引擎的原始设计图。图纸的角落有一行小字:“给未来的修补匠,记得在能量导管上涂音石粉末。”托姆突然拍了下额头:“难怪之前引擎总出故障!我们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密封材料,原来音石粉末才是关键!”他立刻从工具箱里翻出一块音石,研磨成粉涂在引擎接口处,星舰的能量读数瞬间稳定下来。
卡尔站在平原边缘,编年史自动翻开到空白的最后一页。地面晶体中浮现出一段震撼的画面:无数文明的使者聚集在一颗星球上,共同签署了一份宇宙公约,公约的最后盖着四个印章——水晶族的星晶印、星雾族的流动印、幻音族的声波印,还有一个从未见过的螺旋印章。“这是宇宙第一次文明峰会,”卡尔的声音带着激动,“传说中这次峰会确立了各个文明的相处法则,但所有记录都在后来的战乱中遗失了。”他指着那个螺旋印章,“这个印章代表的文明,在任何史料中都没有记载。”
洛卡的目光落在平原尽头的一座晶体山峰上,山峰顶端的晶体正在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不断涌出各种记忆碎片。“那里应该是共鸣之地的核心,”他指着漩涡,“缺失的旋律很可能就在那里。”
一行人朝着晶体山峰走去,沿途的晶体不断投射出更多记忆:有水晶族开采第一块星晶的场景,有星雾族第一次驾驭星云的画面,有时汇族绘制第一份星图的瞬间……这些记忆如同拼图,逐渐补全了各个文明的历史。当他们走到山脚下时,山峰顶端的漩涡突然停止旋转,一道紫色的光束从漩涡中射出,在空中组成一段残缺的旋律——正是编年史中缺失的那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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