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悦灵正转动门把手，我眼疾手快，握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
“你干嘛？”顾悦灵的眼神似笑非笑。
“悦灵，你知道我和你妈的交易了？”我认真地盯着她。
“我看上去有那么笨吗？”顾悦灵这次是真的笑了，“你前后变化太大了，都不带铺垫一下的，就想要骗过我？还有，我妈突然说我要是实在不想麻烦梁明朗，以后不去他那补习也不是不可以。她如果不是脑子秀逗了，那就只可能是和你进行了交易。”
“……”我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该高兴吗？该如释重负吗？可顾悦灵的态度，怎么有些捉摸不透。
“你的问题也问了，可以放我走了吧？”顾悦灵晃了晃手，示意我放开她的手腕。
越是这样，我越不可能放手。
“悦灵，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今天你要对我这种态度？”我不解地问。
顾悦灵做了个鬼脸，眨巴着眼睛说：“你好意思问？”
“我做错了吗？”
“你觉得呢？”
“……”
“这位先生，您现在不会是在自我感动，还寄望我对您说声谢谢吧？”顾悦灵用讽刺的语气说。
“……”
“想不通？那你慢慢想吧。”顾悦灵强硬把我的手甩开，“对了，既然你现在想不开，我也不能浪费你做出巨大牺牲换来的战果。你可要好好遵守和我妈的承诺哦，千万别功亏一篑。”
我彻底懵了，痴痴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顾悦灵哼着小曲开门走出去。
等我意识到该去追顾悦灵的时候，张倩、赵柳树、林小鱼等一干人迅速朝我围了过来，堵住了我的去路。
“陆老师，你没有把顾学妹怎么样吧？”张倩捧着我的头仔细观察，似乎在确认我有没有被种草莓。
“得了吧，看他这副二愣子的模样，显然是他被顾学妹狠狠拒绝了。丢人啊。”赵柳树直摇头。
“陆然，咱们仨兄弟本应该驰骋情场，但好像你已经跟不上我和你树弟弟了。白瞎我们费了这么大劲。这样吧，今晚两个包间的账，都交给你结了。”林小鱼拍拍我的肩，用她那张网红脸说着最不要脸的话。
和顾悦灵“分手”的第一天，我的身心都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并且存款在一夜之间少了8888元。我至今都想不通她们到底点了什么能花这么多，但我最恨的还是林小鱼，因为结账的时候本来是是8856，林小鱼又打包了两个炒面给我凑了个整。
回去的时候，赵柳树贴心地帮我叫了车，林小鱼把两个炒面之一交给我，他们煞有介事地对我说：“陆然，回去记得关灯吃。”
我真的太谢谢我的兄弟们了，以至于被感谢冲昏了头脑，忘了拷问他俩吕梦莹的事。
等我想起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醒来以后了。
滢：大叔，醒了吗？
我一起床，就发现“滢”很早就给我发了消息。她这么关心我，莫非真是顾悦灵？
我：你到底是谁？
滢：当然是吕梦莹了，还能是谁？
她还是不肯承认？
我：你是顾悦灵吧？
滢：？
滢：大叔，你是失恋后脑子瓦特了？还是思念顾悦灵成疾？
我：难道你不是？
滢：当然不是了。
滢：不过你要是准备对我移情别恋，我可以适当考虑考虑。
我：那你昨晚为什么不敢接视频电话？
滢：当时在洗澡，不方便。
滢：再说后来我不是给你打回来了吗？我还质问你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是个奇怪的女人接的？还好是我打回来的，要是她发现了，不得杀了你。
我：她？
（滢撤回了一条消息。）
我：我看到了，你别想糊弄过去。
滢：再说后来我不是给你打回来了吗？我还质问你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是个奇怪的女人接的？要是顾悦灵发现了，不得杀了你。
滢：我不是糊弄，刚打错字了，这不又重发了吗？
可疑。太可疑了。
从语境推理，吕梦莹的这个“她”就在吕梦莹身边，或者说是用“滢”这个账号的人有两个人。这么一来，吕梦莹有时候前后矛盾的言行就说得通了。比如刚加我的时候聊得还比较礼貌，过了一会儿就截图骂我和她聊骚，如果这是两个人在用同一个账号，就完全解释得通了。
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她是谁了，而是她们是谁。
要搞清楚这个问题，方法相当简单——趁现在“滢”在线，我果断地再次发起视频通话邀请。
出乎意料地是，“滢”这次几乎是一秒就同意了视频通话邀请。
当屏幕上出现吕梦莹那张干净的素颜时，我愣住了。怎么还真是吕梦莹？
“哟，大叔。我还没化妆呢，搞突然袭击是要偷看我的素颜吗？”视频里的吕梦莹熟络地和我攀谈起来。
“你一个人？”我试图从视频里观察出她所在的环境，只可惜她的镜头是怼脸拍的，根本看不出来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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