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齐点点头，道：“我想老唐和老曹让你们给我治病，一定说我的精神出现了问题！
“说我老讲什么鬼呀、阎王爷收人的事……其实我说的都是真的！”
老齐的语气带着一丝疲惫，他抬头问道：“周医生，你相信有鬼吗？相信有阎王爷吗？相信我说的话吗？”
老齐满怀希望的看着我，生怕我的答案让他失望。
我看着他没说话，确实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要说我相信吧！
明显的有悖科学，社会也不允许我这么讲。
你要说我不相信吗？
我还天天干的就是驱邪除妖，要说鬼呀、冤魂……的也没接触。
我犹豫了一下，是决定回答他。
面对于这种患者，最好的办法就是与他达成共识。
只要双方能做到有效的沟通，那下一步的治疗就好办。
“呃，齐老，阎王爷有没有？晚辈不敢说！
“但是人死了之后有冤魂不散，这个倒有可能！”
我的话音刚落。
“太好了，周医生！你是第一个赞认可我的人。
“原来那些医生都拿我当精神病了，妈的，一群庸医败类！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我齐某人是不太懂人情世故，可也不是傻子！”
老齐一听说我能认可他的疯言疯语，顿时有点激动，扑克牌似的面孔也浮上了一丝笑容。
只不过他平时过于冷漠，导致肌肉一直很僵硬，这笑容看上去没有丝毫的热情，反倒显得有些狰狞。
“杜医生，您怎么看？”老齐没完没了，转头又问杜军。
我心里暗叹了一口气！
没成想啊，这么牛逼的一个专家，大脑精神分裂之后弄得跟小孩儿似的，幼稚成这样！
杜军赶紧露出笑容，嘴里的两排小白牙都闪着奸诈的光芒。
“齐老，您是什么身份？堂堂的大学者！就您说的每一句话，晚辈都相信！
“我看那些信不着你的人都是有病！他是嫉妒您的才华，嫉妒您发现了一些世界的真相。
“有鬼、肯定有！阎王爷更有。要不然过年烧纸都送哪儿去了？
“再说了，阎王爷如果没有？那人死后的世界谁管呢？从古到今，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我跟您说齐老，前两天做梦我还梦见鬼了呢！那模样长的别提多磕碜了！”
杜军先把那块玉装到盒子收起来，接着顺着老齐的话茬开始胡说八道。
知道的，他这是为了打开病人的防备心理。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伙也疯了！
我在旁边也不好说什么，这爷俩聊的很开心呐！
当然也不能说这是坏事！至少老齐和我们的共同语言越来越多！
老齐乐得张开了大嘴。
虽然他的脸僵硬干枯，这一口牙还挺白！
不过笑声很刺耳，有点像夜猫子的叫声。
“杜医生啊！也别那么生分了！别一口一个齐老、齐专家的！
“干脆你就叫我老齐，我叫你小杜。
“还有周医生，也叫小刀！
“咱们一见如故，以后就论哥们儿了！”
老齐有点兴奋，抬起屁股又冲到里边那个屋，叮当乱响了两下，他出几瓶饮料和一些干巴巴的糖果扔到桌子上，非得让我们两个品尝。
我一看这东西大部分都过期了，皱着眉头没敢动。
老齐也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后脑袋说道：“哎呀，我平时研究起什么事来没白天没黑夜的，好多东西也吃不出滋味来！”
杜军也压根没动他这些过期产品，接着问道：“老齐，你能不能好好给我们讲讲阎王爷是怎么收人的？
“还有我听说你入了阎王爷他老人家的法眼，他让你帮着干点事，去带个路什么的？”
我一看杜军这越说越不靠谱，急忙拦住话来。
“哎，大军！那是老齐在跟同事们开玩笑！
“那地方能随便带路吗？去了可就回不来了！
“再说阎王爷也不给开工资！咱别干那费力不讨好的事……”
我的意思是不想过分的刺激老齐，万一老齐在这儿要发起疯来，那可就不好办了。
还是把话题再拉回他身体上，或者问问他眼睛究竟是怎么回事的。
可我这番举动一点作用也没有起到，老齐丝毫没有意识到他在和杜军就像是两个精神病在对着吹牛。
不但没有就此打住，反倒郑重其事的说道：“唉你们不问，我也想跟你们说道说道呢！
“这件事儿困扰我几十年了！你说我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怎么偏偏被阎王爷选中了？给他老人家卖命啊！”
老齐又摘下来眼镜擦了擦，语气中带着无比的伤感和疑惑。
“说起来这话可就长了，还得从我的家乡说讲起。”
老齐打开一瓶过期的易拉罐，通通通，一口干下之后，用衣袖抹了一下嘴角。
那意思要开始给我们俩上课！
我的好搭档杜二神，此时已经挺直了腰板，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副小学生上课似的准备听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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