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阳闻言没什么反应，琉月却是觉得那道魔气似曾相识，但始终想不起来从哪里见过。
只当是曾经斩杀过的邪魔残魂逃窜出来了。
众人的心情都很沉重，鬼蜮出现这件事非常严重，不亚于魔渊禁制减弱。
他们需要回家联系自己闭关的老祖或者前任宗主。
最后只剩琉月和苍岚留在观赛场地内。
苍岚依然在维持着百倍流速，琉月站到无量塔窗边看着里面满身鲜血的黎初雪。
她此时双目紧闭，面色惨白，但好歹身上不再溢出鲜血。
“不是说恩赐领域出来伤势就恢复了吗……”
晏和蓦地抬起头，“那是敌人！领域主人不算。”
他突如其来的情绪波动打断了琉月的思绪，“你对初雪的领域有所了解，是吗？”
“我不了解，但我知道她的身体情况，第二次领域结束后已经是强弩之末，第三次开启她是打算与那些东西同归于尽。”
晏和低下头，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为什么要留下这种东西……”
说着还抹了把眼睛。
琉月神情悲切，没理会晏和那崩溃的情绪，她转头定定注视着黎初雪。
“琉月，对不起。”
苍岚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琉月摇摇头，“不怪任何人，是我疏忽。”
“如果我能亲自进去看一眼的话，或许能察觉出秘境异常，你就不会……如此伤心。”
琉月咬紧牙关，稳定心绪后缓缓松开，“这是一场针对初雪的猎杀，我们谁进去都没用，可以肯定的是魔族与鬼王一定达成了某种协议。”
苍岚叹了口气，听琉月把话说完。
“直到炼虚鬼物数量才开始多起来，化神甚至一次只出来一只，化神之下虽然也十几只，但无关痛痒。”
“整场行动全是白夕瑶体内那个魔族残魂主导，明知道有观视石却还是将身份和盘托出，她有后手。”
“可能一开始只是试探着能不能杀死初雪，但化神巅峰被击杀后她慌了，所以后面会出来十五只炼虚初期。”
琉月刚刚坐在阶梯上眼神空洞就是在想这个，她在想为什么能出来三十只炼虚，化神每次却只有一只。
她只能想到“试探”两个字。
不知道她在试探什么，可能是黎初雪的实力？
但，为什么？
这个行为本身就透着古怪，如果要是全力击杀没有必要等到后面几层召唤炼虚。
前面直接召唤出几万只筑基、金丹一样够黎初雪忙一会了。
可她偏偏只用了几十只低等鬼物，她在怕什么？像是在试探底线，又是谁的底线呢？
苍岚的脑袋微微垂下去，汗液从额角滑落，“那魔族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后面会很危险。”
“嗯，凡走过必留下痕迹，静待吧。”琉月眼中寒芒一闪，“鬼蜮，我记住了。”
她说完从储物戒拿出一块洁白的手帕，走到苍岚面前交给他。
“擦擦吧，看着情况没有十天半个月出不来。”
苍岚接过后瞪大眼睛，“十天半个月？我开的可是百倍流速！”
琉月拍拍他的肩膀，“回来让珩阳给你炼点回灵丹，辛苦了。”
黎初雪彻底昏迷之前说过她得睡了，估计伤口好了她也醒不过来。
接下来三天确实如琉月所说，黎初雪的外伤愈合完毕，第五天的时候断裂的经脉也在月神灵珠的照耀下接在一起。
但她依旧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
无量塔中已经过去将近两年时间，黎初雪一开始没有意识。
最近她的意识开始苏醒。
身体再次出现在那片海上，不过这次下面的海面非常坚硬。
她睁开眼睛坐起来才发现，这里已经变成了一片雪原。
类似寻宝秘境中的冰原，下方是透净的冰块，但天空中飘着茫茫白雪。
黎初雪环视一周，在很远处发现一道打坐的身影。
她活动活动僵硬的肩膀，站起朝那边走去。
步子停在那人身前，黎初雪缓缓坐下看着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我的识海怎么成这样了？”
第一次展开恩赐领域换人的时候她认为这片天地是其中一个意识空间。
直到二号被关住后才发现她漂流了那么长时间的地方是自己的识海。
现在见到这里又变样了不禁发出疑问。
二号睁开眼睛，黎初雪眸子中灰色只剩薄薄一层，但她还是如之前那般。
她冰冷的声音传出，“冰璃玉髓丹。”
“呦？你还知道冰璃玉髓丹呢？”
二号嗤笑，“我说了，我比你这具身体存在的时间要久的多的多。”
她们两个相视而坐，二号不似之前那般充满各种负面情绪，此时也能好好交谈了。
黎初雪挑挑眉，重复她的话，“这具身体，信息量有点大啊。”
二号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你是谁？又或者说你是谁的心魔？”
“我是谁，你不知道吗？”二号平静反问。
黎初雪摇头，“我要知道还来问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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