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正闻了闻黑油,蹙眉道:“即便这东西出自城防署,你如何能断定,是都押衙的人取用此物,烧死傅都头全家?”
众所周知,城防署虽有左右都押衙的人,但傅江时常在城郊,有些事想过问也鞭长莫及,内部自然由陆蒙的说了算。
宋灵淑正要回应,陆绩便抢先斥道:“城防署内将吏诸多,如若凶手买通城防署的人,又当如何知晓?”
“下官自是找到了证人,陆都头身边的副将,在傅都头回城当日,从曹吏手中取走一批黑油,未登记在记簿内!”
宋灵淑丝毫不惧,向上禀道:“请柳府正宣城防署的曹吏入内!”
堂内众人脸色各异,对于傅江之死,整个洛阳城的人都在心中揣测,但谁也没料到,会有人找到确凿证据。
陆绩脸色难看,不好直接出言阻止,更不想让陆蒙现在出现,否则就成心虚。
柳成平趁机偷偷看了眼左侧的程太傅,程晋芳面无表情,好似真的来旁听,并不准备做什么。
费椿和中书省其余人也都不为所动,只默默看着。
宋灵淑与萧维膑对视一眼,皆明白为何这些人为何来此,却又不发声。
这是等着她拿出全部证据,若是证据不足,他们就会顺手帮陆绩,奋起反咬她一口。若是证据确凿,站出来说话只会白惹一身腥。
这些人说是给陆绩面子,但实际是以自身利益为重,不会平白发善心。
柳成平瞬间心里有数,收回眼神,朝下喊道:“带城防署曹吏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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