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并未多言,只是把从傀儡处收集到的记忆整理出一份资料,内容涉及因果与毁灭两大规则的近况,以及仙落时代的一些片段。
俯身将其递了过去,“你自己看吧。”
“这是外界如今的局势。”
人形光影抬起头,望着那枚递来的记忆光珠,毫不犹豫地接过,将其打入脑海。
没有丝毫迟疑。
这全然不疑有诈的放心举动,令楚牧眉头几不可察地微挑。
看向人形光影的目光几度变幻,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地上的人形光影仿佛完全没有察觉上方的动静,全神贯注地读取着记忆光珠的记忆。
随着信息的涌入。
祂本就难看的脸色逐渐变得越来越苍白。
即便没有碳基生物的肉身,此刻也能清晰感受到祂脸上由苍白转为惨白的光影变化。
人形光影接收完记忆,缓缓抬起头,眼中尽是绝望。
祂颤抖着声音,几乎不敢置信地问道:
“你.......你又不是真正的轮回,怎么........怎么敢以轮回的身份下场,和至高对赌的啊!”
“你知不知道一旦被发现........一旦被发现.......”
话音未落,祂仿若想到了后面的情形,就先一步控制不住地嘶吼起来,发狂般用力拍打自己的头。
仿佛被楚牧的行为彻底蠢到崩溃。
楚牧静观到这一幕,眼眸微眯。
原本打算等对方发问,再解释当前的情况与布局,接着,借机彻底博取祂的信任,让其放心为自己办事儿。
然而现在看来,好像没什么必要了。
一个在危机中连基本思考都无法维持的生灵,
不配与之共谋要事。
放他出去,搞不好就是在给自己埋下一颗随时会爆的雷。
同时,心中将对方的分量悄然下调。
眼底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杀意。
随后,他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一切,不发一言。
人形光影在从绝望失措到近乎发狂的混乱中,全然未曾留意这一幕。
剧烈的拍打带来阵阵刺痛,反而催化了内心的怒火。
加上楚牧没有辩解和冰冷的态度,更像一瓢热油浇在了心头残存的理智上。
“轰.........”
最后一丝克制被彻底点燃。
祂猛地抬起头,双目赤红,伸出的手指因愤怒而剧烈颤抖,对着楚牧发出撕裂般的咆哮:
“你踏马还有脸说有机会........!?”
“哪来的机会?看看你干的好事!”
“这种局面,你怎么敢闯入至高的战场?”
“玛德,老子还说趁着现在有轮回祂老人家身份的庇护,还能苟且偷生一段时间。”
“结果.......结果.......”
说着说着,祂忽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哭了出来,哭声中浸满绝望。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轮回祂老人家,根本就是让你去送死的。”
“你这猪脑子就活该被骗,都这样了还敢贸然入局。”
“你知不知道至高们最在意的就是脸面,你踏马这是在打祂们脸的啊。”
“就剩下两个月了........两个月啊.......等祂们发现你是假的之后..........”
“哈哈哈哈哈哈........”,崩溃到极致,祂像疯了一样使劲儿捶打着地面。
“老子刚诞生就只踏马能活两个月........就因为你这个蠢货,老子踏马只能活两个月........哈哈哈哈.........”
“啊...........”,发狂的嘶吼声。
局面彻底崩裂,先前和睦的场景在此刻碎了一地。
楚牧对此不为所动,只是冷淡地瞥了祂一眼。
转身负手,踱步至轮回权柄的边缘,没有理会祂一丝一毫。
这一冷淡地举动,让本就绝望疯狂的人形光影骂得更凶,声音也愈发高亢,几乎将所有难听的话都倾泻而出。
楚牧越是沉默,祂便越是愤怒。
直到祂骂得声嘶力竭,大口喘息的时候。
楚牧才淡淡开口:“等你什么时候冷静,咱们再什么时候谈。”
这话让人形光影一怔,祂趴在地上慢慢抬起头,望着前方玄衣青年的背影。
眼神带着浓郁到化不开的怨毒,嘴里嗤笑一声。
笑声尤其讥讽。
“什么意思?”
“难不成你以为到了这种绝境,还能翻盘?”
“你脑子是被驴踢了吗?我真他妈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
“还黄雀、螳螂.........我看你........”,祂愤怒得死死咬着牙,恶毒的盯着前方。
似乎这样才能让自己好一些,稳住自己想要打人的想法。
主要还是打不过,不然估计祂现在已经动手了。
但在连番发泄之后,人形光影的情绪也平复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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