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公开是舒妄下达的指令，她凭借舒家走到这个位置，就是为了今日。
这属于她第一次“滥用职权”，先斩后奏，玩得比谁都熟练。
办公室的公线已经被打爆了，各路人马都想来指责她或是获取更多资料。
尤其是舒然，她秉持着不理解的态度，坚持联系一周，可舒妄一次都没接听。
周莲无法，这才冒险来「纳米城」，她们想听舒妄的解释。
“你知不知道，女区的空气质量已经到达辐射临界值？！实验从公开到今天，女区的医院已经人满为患！”
周莲十分生气，她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甚至不能杀了“丧心病狂”的舒妄。
“嘘，噤声。”舒妄目视前方，她正在棱镜与内阁议员（男）以及安全委员会成员（男）进行线上会议。
她频频点头，十指交叉，双腿放松地踏在星石做的按摩踏板上。
十分钟后，会议结束。
周莲一脸鄙夷：“能看出来，你很适应这里。舒局掌，您怕是把鬼市里挣扎求生的前同伴都忘了。”
舒妄下意识去抓后脑的马尾，手扑空才想起长发盘在后脑。
她放下手，架起二郎腿，双手呈“O”型搁在腿上。
“你从哪儿得出的结论——我忘了，嗯？”
她玩世不恭的神情激起周莲更强烈的愤怒。
整个灵体散发幽暗的蓝光，伫立在五百米云端的办公室，空气骤降至零下。
周莲将整个办公室包裹在了身体中。
“你是不是背叛女人了，你跑不掉了。”她语气冰冷，像古老恐怖片的恶灵。
“那个，”舒妄眨巴着黑葡萄一样的眼睛，露出跟从前别无二致的表情，“你难道没有思考过，自己为什么能在新大陆来去自如么？”
她的表情好似在说：“这些便利都是我做的，我做的！”
周莲愣住，看向舒妄办公室内随处可见的星石。
脑中想起舒奴的抱怨：“最近的订单量越来越大，山都要挖空了。”
又想起一周前，鬼市外突然出现的一批雄鬼。
牠们嚣张挑衅，引得鬼市正训练的幽灵们忍不住冲了出去。
周莲带领战队的灵们追了出去，任凭其她人类呼唤，没有回应。
就当鬼市众人以为事情失去控制时，量子态灵体们竟然附着在星石做成的广告牌、浇筑的雕像或是轻型交通工具，在新大陆穿梭数个来回。
最后雄鬼们回到鬼市上方的那条街上，等待属于自己的命运——被吃掉。
在幽灵们满脸餍足时突然意识到，那些雄鬼似乎带领她们熟悉路线？
她们赶忙根据刚刚的抓捕途径，果真又在新大陆以光速来回一圈。
期间数次与各地捕灵器擦肩而过，相隔距离不超过三米。
再后来，幽灵战队正式成立，舒奴等人在钢厂的掩护下，专门成立一个部门给她们使用。
一切情报和战略，都可以在那里讨论。
七天时间，足够幽灵战队摸清新大陆现状。
最令她们愉快的是，这七天内，没有任何女性因生计被迫怀上带有雄人基因的孩子。
雄人们在相互示爱。
除了知道G菌存在的中层外，所有雄人都在进行一场盛大的狂欢。
牠们将街道洒满玫瑰，手牵手奔跑转圈，空气中弥漫着粉色泡泡。
荒诞又符合牠们的气质。
至于为何知道真相的雄人没有站出来；
那日出现在鬼市门口的雄鬼们怎么来的；
以及为何她们能根据既定轨道在捕灵器的范围外疯狂试探，一切无从知晓。
直到今天，周莲前来找舒妄对峙，终于将一切串联起来。
“是你做的？你怎么做到的？怎么不事先告诉我们？知不知道鬼市那些人都怎么骂你忘本啊？”
舒妄的眼睛跟两年前做徒女时一样明亮，她说：“无所谓啊，只要舒奴和舒然相信我就够了嘛。”
“可是你从来没接过舒然电联，我就是因为这个才找来的。”
“她着急联系我，是担心我出意外。我跟她们约定过，如果我真不在，公线会自动开启SAI留言回复。”
对于她们的缜密，周莲并不惊讶，她维持着扩大姿态，迫切追问想不透彻的问题。
“舒妄，我......我没读过书，虽然陨石她们总让我别自卑，但我还是经常听不懂你们的话。
你用简单点的方式告诉我吧，我真的太想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
舒妄伸出白胖的手，僵了一下又收回。
“其实很简单的，跟学问无关，我一说，你就明白了。”
她利用职权，与百货公司合作，大肆宣传星钢石墨烯的功效。
什么治疗慢性病、上帝之石、各路神仙开过光的幸运石头......
一系列噱头往上堆砌，再通过一次“惊动新闻局的乌龙事件”明贬暗褒，让它成为大众心中的最佳选择。
半个月前，由舒妄亲自出面去某教堂观看“星石奇迹”。
宣传语说的是星石能够起死回生。
当然不会有人信，所有人都在盼望官方吃瘪。
最终如民所愿，神像下的石头并未让死去的男孩醒来。
但是，它却捕捉到0.01秒的灵魂成像。
通过舒妄的民间人手造势，这件事传播极快。
愚昧的新大陆公民当日就将货架上所有的星石用品抢购一空。
毕竟它很便宜。
供不应求，钢厂加班加点制作各种民众提出的日用品。
不仅是随处可见的雕塑、交通工具、电器、饰品，连路灯都换成星石材料了。
这些东西上由许许多多不同朝向和大小的尖刺，形成不同的微磁场。
是两位经营部总监亲自下场，负责指挥生存。
舒奴只负责工厂的人员调度，那段时间忙到脚打后脑勺，竟对其中细节一无所知。
东西卖出去，买家也只认为这是星石的独特设计。
包装上还特地标明：外观有损，会影响效果，不可免费替换，请谨慎使用。
有些人会拿着星石做一些猎奇娱乐直播，传播范围极广，因此诞生了二道贩子。
当然，所有的二手贩子都来自鬼市。
驻守鬼市的司队因得到不少一手产品，对此睁只眼闭只眼，甚至会拜托鬼市之人帮忙卖出换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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