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语杉和白雪在冒险途中，顺理成章地遇到舒毅，说服他帮助她们拿下王国，让白雪登基。
舒毅很蠢，他很容易被说服。
后来还是紧急唤回他的神志，但那时，白雪已经亲手弑父杀兄，踏平王宫。
于是外界研究组只能修改指令。
牠们要让吴语杉爱上舒毅。
舒毅虽然蠢，但他长得很漂亮，白白的脸蛋，长长的睫毛，殷红的嘴唇。
也就是那一次，吴语杉拒绝了舒毅。
他陷入被打击的阴影。
拜吴语杉所赐，这些年，他也没有信心祸害女性。
若是被外界的某些伥鬼看到，她们一定会觉得这是霸总小说的人设。
还是舒然进入故事，把舒毅带出来。
后面几次实验舒然就没有再参与，她接连遭遇妈妈入狱、发现父亲真面目，无暇顾及这些。
不知吴语杉和同伴们在后续任务如何了，舒然心中没底。
那时候的吴语杉还是很温和的人，随时随地能被策反。
这次清洗记忆，改换身份，连每一个造景的细节都在诱惑女性向下堕落。
牠们做出了最华美的服饰，最富丽堂皇的场景，安排了无数美丽的王男和仆人。
如果吴语杉逃出去，她看到的会是最“低贱”的底层人，她们随时生活在丧命的危险中。
瘟疫、战争、饥荒、个人犯罪随处可见。
任务场景内没有画外音，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是个再正常不过的NPC。
可是一定会有隐匿在话语下的暗示，一刻不停地告诉吴语杉：“留在这里，只要你乖乖听话，这一切都将是你的。”
华服和皇宫某间房的使用权是她的，但生育权、政治权、军事权永远不可能成为她的。
牠们只给了她两条路——留在王宫生活，或是逃出去找死。
舒然单手握拳撑在会议桌上，桌面是转播的全息屏。
她极力克制心中紧张，这次牠们不许她跟着一起进去，上面已经不信任她了。
万一舒毅真的给吴语杉洗脑......
耳畔忽而传来一阵清凉，汗毛从尾椎骨竖到后脑勺。
她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星空下。
面前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舒奴。
“你怎么在这儿？我怎么在这儿？！通讯术？”
舒然的第一反应，是舒奴学会了嬴家的术法。
一想不对，自己也没沾过糯米纸。
瞬间惊醒，脸色变了：“我这是在哪儿？”
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从她身后飘出：“舒主任，真的有用！”
舒奴转过身，歪头一笑：“宗主，好久不见呀，这是鬼市的新技术。”
舒然四下张望，闭眼凝神片刻，道：“我们不在现实世界。”
舒奴指着大喜：“她是跟戚炀一样的形态，我们在量子态原有特性上改进了，尝试利用跃迁技术，实现脑波干预。”
舒然胸口起伏，一股热浪涌上后脑，驱散了大喜带来的凉意。
“是不是，我们嬴家早就会这项技术了？”
“实验过程中一直无法实现能量守恒置换，你说巧不巧，周莲正好在市长从前的房间里看到一张落下的糯米纸。
我立马想起咱们家那本书，就去翻了翻，没想到其中有段咒语真能填补缺失的能量。
后来是学校老师分析，大概是发出某些特定音节时，人体发出的气息能够稍稍改变周围环境。”
舒然听着舒奴的讲述，神态欣慰：“你们怎么这么厉害。”
“厉害的还在后头呢，”大喜伸手拉起舒然的手，“你能碰到我，以后也能碰到你爱的人。”
舒然眼眸闪烁，震惊地低头看手：“怎么做到的？”
舒奴说：“人脑的γ波，是掌管高级认知的脑电波，它的波动频率代表意识的形成。
外物的感知整合、记忆提取和跨脑区同步都由它来做。
我们通过全新脑机技术提取这段波，再让量子态灵体与之融合，同时充当媒介。
这样，人类和灵体就能在思维空间拥抱了。不过......”
舒奴神秘一笑，“我们今天来可不是为了向你炫耀新技术的。”
舒然从思绪中醒来，她下意识看了眼全息屏右上角的时间。
距离她进入意识界，才过去一秒。
男研究员开口：“「一号机」的脑电水平再次异常，不应该啊。”
大惊小怪，舒然暗道。
抬眸，刚巧与金锤的目光对上。
她冲金锤点头示意。
金锤仿佛能洞悉一切，她没有说话，只是手指快速从E移动到W按下，又回到E。
外表看起来什么都没发生，庞大的微宇宙数据库中却出现了一个小小BUG。
金锤一晃神，她在脑中见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
她告诉那个女人应该怎么做、怎么去帮助沉睡的女人。
此时的微宇宙里，吴语杉正要受到男权笔下「圣母玛利亚」的攻击。
大喜循着BUG冲过去，变成光盾挡下致命一击。
因为吴语杉没有被洗脑，她不喜欢天国，她厌恶那些长着同伴面容的假天使。
世界上根本没有圣母没有耶稣没有天使。
于是她要遭受惩罚。
嘟嘟嘟——
超算中心的量子大屏上开始报错。
“被攻击了？哪来的BUG？快快快，金锤别发呆了，快找出来，不然今晚都别睡了。”
男研究员花容失色，会议室和办公区一片蛙叫。
金锤麻木点头，眼睛却看着吴凡：“师妇，我会修好的。”
也就这会儿功夫，微宇宙内已经跑完第六个任务。
仍然是吴语杉从驯服NPC，劁翻男权告终。
牠们按下暂停键，要赶紧修好程序，第七个任务时间就要到了。
吴语杉的思绪再次陷入黑暗，等她醒来，她会是王宫里最美丽的「小公主」。
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半睁开，瞳孔再没有往日的冰冷。
姬豪尔透过窗户，看到外面打进来的月光。
真美啊，她想。
脚步声由远及近，医生雀跃的声音响起：“真的醒了，真醒了！姜枫，你估算的时间真准！”
姬豪尔撑着床沿起身，扶住脑袋晃了晃：“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了吗？”
几个熟悉的身影跑到床前，看似想拥抱她，却又纷纷收回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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