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握拳头，掌心的印记有些发痒。
仿佛是短暂出现的那个姬豪尔正在说：“你真厉害，我的主人格。”
图腾又变了。
金色的莫比乌斯环与输卵管连在了一起，真的很像地心岩浆为之灌注。
婧媪舒展眉头，她不希望任何人误会姬豪尔，才故意问出那句话。
既如此，也不必多言。
婧媪说：“有些诞生，必然伴随火山喷发。那些不愿跑起来的，必定会被历史淘汰。”
如从前数百个日夜那样，婧媪望向姬豪尔，她永远转向她灵魂的磁极。
姬豪尔坦然回应这道深邃的目光：“我很强，但远不止我一人努力才走到今日。
无条件信任我的同伴，是比实验结果更大的财富。
从我嘴里说出来可能有些奇怪，但婧媪、姜枫、娄娇、戚炀、婋莺、周绪、姚威，多谢你们。”
她转头对上宋娟“灼烧”的双目，“宋姨，也谢谢你，代替我的第二人格，也包括我自己。”
宋娟撇过头去，她跟从前一样感性。
只是她忘了，现如今属于她们量子态灵体的“血泪”，已经融入火焰一样的身体，根本分不清是血还是熔浆。
也或许二者本就差不多。
突如其来的僵硬煽情，令其她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姜枫傻呵呵地挠头：“我、那个我药熬好了，我先去喝了去。”
“不用。”姬豪尔伸出手掌按在姜枫头上，类似火焰的能量场笼罩整颗脑袋。
五分钟后，头发变黑了。
“这简直是医学奇迹啊。”周绪边摇头边拍手。
“这个原理很简单，只是利用「学习」模仿她体内能量走向，将走势混乱的脏腑调频就行。
我也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当然，如果是外科手术类疾病，依然只能依靠你和姚威，还有基地的医生们。”
姜枫正左右摇晃脑袋在镜子中欣赏黑回来的头发，无意间问道：“姬娘子，听莉迪亚说，她们是在马桶发现你的？”
现场安静下来。
姬豪尔掀起眼皮看向戚炀，戚炀仰起脸看向什么都没有的白墙。
“实验出现了意外，某种程度上也算成功。”
「量子跃迁」本就有概率发生能量重叠，因而产生海市蜃楼般的重叠景象。
今日又带了一个大活人，能量场会更不稳定。
能源不稳，首先就会导致跃迁距离缩短。
宋妍计算的距离是500米，实际上距离不会超过200米。
恰好跃迁时，戚炀和宋妍连通形成的虫洞开始着火。
姬豪尔醒来后，情急之下用意志控制二灵跟她一起去往最近的水域。
谁知扭曲虫洞看到的那滩二维平面“水域”是未知粪坑。
那架飞机长期失修，卫生间早已破损，雨水滴进马桶也是正常现象。
“姬豪尔，我能提问吗？”一个五岁小女孩举手。
“你们随时可以提问。”姬豪尔说话的同时看向宋妍和顾耀鸿，两人对她点头。
这是一次绝佳的现场公开课机会。
顾宋二人早已将转播器连接到不同渠道，不止海滩上的人能看到，那些来不及赶来的，也能从「Herstory」上看到直播。
并且是无延迟直播，每个人都有提问机会。
伊娃负责将所有人的问题分批次汇总，让姬豪尔一次性讲清楚。
考虑到听课时有许多孩子，姬豪尔“被迫”戴上彩色毛绒帽子，好吸引她们的注意。
孩子继续问：“刚刚我们好多人都看到那架破破的飞机突然变得好新，为什么呀？魔术吗？”
姬豪尔略一思索，道：“你们知道有个游戏叫《超级马里奥》吗？”
“不——知——道——”
“助播”们赶紧帮忙找出资料图，那实在是非常老的游戏了。
“看到这根绿色水管了吗？戚炀和宋娟做的事，就是用身体的特殊性变成绿色水管。
只要能量足够稳定，人就可以像这个丑家伙（马里奥）一样穿过去。
由于需要的游戏内存太大，整座机舱都成为内存条。
在我们开始游戏的那一瞬间，整个内存条开始发烫，温度影响了游戏的流畅度，画面就会卡顿掉帧。
恰好，绿色水管连通不同画面，在卡顿中途，两个画面重叠了，就出现你们看到的那一幕。”
“那为什么不能留下新飞机呀，我们想要好多新飞机，长大当飞行员！”
姬豪尔略略思忖，道：“进入管道，就代表游戏到达下一关。从前的记录只保留画面，无法再重玩，除非你放弃游戏进度。”
叫苍龙的孩子说：“是不是那个新新的飞机，就是它从前的样子？戚炀和宋娟无意间连通过去和现在。”
姬豪尔眉毛微挑：“很对。”
苍龙安抚身边的女孩：“过去的东西就不会再回来啦！”
“好吧，那我觉得这个游戏不好玩儿，没什么用嘛。”女孩撅起嘴巴低下头。
姬豪尔半蹲下来：“打开手掌。”
女孩不明所以，打开短短的指头。
姬豪尔在上面放了一颗橘子味的糖：“你的问题很好，未来希望你们都能保持质疑。
有质疑才能有进步。话说，你知道现在的供应处糖不够了吧。”
“知道，”女孩很克制，没有把糖塞进嘴里，“露娜说，现在的糖基本都是过期的，我们最好不要去吃。”
“嗯，因为没有造出来能吃的，我们不能违背物理法则变出能吃的糖。
但是如果有一天，制糖厂有足够的原材料，不仅可以做橘子味的，还有椰子味、水蜜桃味和菠萝味。
这时候你们去换糖吃时，到家才发现拿错了口味，你会怎么办。”
“回去换？”
“这是个好办法，而且你很诚实。不过要是制糖厂在德尔塔，而你的家在阿尔法，一来一回就得浪费一整天时间。
这时候，你面前出现一个绿色管道，只要将糖扔下去，同时你手上就会掉下新的糖，你会尝试吗？”
女孩眼睛亮了：“嗯嗯嗯，那这个实验可太有用啦！我们年纪太小，经常记错成年人的嘱托，以后就不会换错东西了！”
“哇，姬豪尔，你说得我都听懂了耶！”一回头，是周绪。
“有成员问：那为什么戚炀和娄娇会变色，你的液态为什么像熔浆？”
克洛伊举手：“我问的我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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