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柯用毕生的涵养,硬生生压下怒火,面上扯出笑,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阴森。
“方大人,你我都是为朝廷办事的,何必……”
“呸!你个两面三刀的老狗!”方铜看着他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心头才觉得痛快几分。
什么世家大族的族长,今天,他就要把这货所谓的体面撕下来看看。
“靳柯,你和我,和我二哥,算是同僚,就算不熟,也是该有同僚之谊。”
“我闺女和你儿也算好友,你儿进火场救人,虽是没救到人,这桩救命恩情,我们记下了。后来你儿高热差点丧命,也是我闺女抢回来他半条命。”
“你靳府可好,前脚还谢我闺女救命之恩,背地里就说我闺女坏话。”
“老狗,你也一把岁数了,我闺女才十岁出头点,你家这么大点的闺女,是天天干鸡鸣狗盗的事?才让你把人总往坏处想?”
方铜一点不留余地。
他闺女一丁点大的人,从没坏心思,怎么就总被人平白污蔑?
别看靳柯在御书房说的话,拐弯抹角的,没直说什么,但旁人也不是傻子啊,不得背地里猜她闺女小小年纪勾引男人?
一想到勾引这两字,方铜都额头青筋直跳。
这靳老狗的心肠莫不是藏了毒?能黑成这样!
靳柯也脸上青筋扎起,又一声老狗,简直是把他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他死死攥紧拳头,用全力克制着,怕一个冲动,就不顾身份体统,把方铜打了。
此时打了方铜,就是打了太子啊。
“我告诉你,靳老狗,你家闺女品行不端,是你当爹的教养不行,我闺女,三个先生,一个是曾经的御医周老,一个是举人郑先生,一个是声名在外的邓先生。”
“我家枝枝,不仅学医,悬壶济世救人,还学仁义礼智信,学圣人之道,有才学更有品行。”
方铜挺直了脊背,两句话说的掷地有声。
“你若有不服,大可以找三位先生问问,他们教的徒儿如何?”
“你堂堂朝廷命官,不思为陛下分忧,背后扯长舌,枉费你饱读诗书几十年,实则是不晓人语、不通人事的畜生老狗!”
“你是怀疑我儿教养?还是包藏祸心污蔑太子殿下?”
他的一声声质问,不仅入了靳柯的耳,也让靳府众人听明白怎么回事了。
应该是他们老爷背地里说方姑娘坏话,被人家爹找上门了来。
实在弄不明白,以他们老爷的身份,背地里说方姑娘做什么?
再者,前段时日,少爷病重,确实是方姑娘救回来的。就算医者救人,天经地义,可也没有用完就扔的道理啊。
“嘎嘣。”
靳柯死死捏着的拳头,发出脆响,像是什么断裂了。
祝冠峰诧异看向他,后者已经将手背在身后,不愿意露出一点狼狈来。
可祝冠峰还是看出端倪了。
像靳大人这样的老狐狸,修身养性的功夫是从小就炼的,怎么能被方铜几句话气到这个程度?
是方铜一张嘴厉害,还是靳柯气性大?
他想了想,应是因为方铜骂的词太脏了,平日里,朝堂上百官起了争执,也会阴阳怪气互骂的,但真没一个,骂人“老狗”、“畜生”、“不是人”的。
以靳柯的身份,这样出口成脏的人,他也接触不到。
“方铜,你不要欺人太甚,本官不过是提了一句……”靳柯双目赤红,似乎要吃人一样,已经气的失了理智,顾不上再退让。
可方铜比他还生气。
“提一句?你他娘的还想提几句?老子养闺女十多年,都舍不得说句重话,你凭什么?”
“我闺女立身正,行的也端,你个老狗凭什么提一句?”
越说越上头,方铜都顾不上扯着太子的大旗了。
他就是为了闺女来跟人吵架的,咋滴吧?
说实话,换个平头老百姓背后讲究枝枝,方铜生气也不会多想。
可靳柯不一样啊,他位置高,他读那么多书,懂那么多道理,难道不知道像他这样的人,一句话就能毁了旁人?
“你不就是仗势欺人,仗着自个年纪大、脸皮厚、权势高,想坏我闺女名声?”
“我告诉你,你想屁吃!”
祝冠峰以折扇挡住了半张脸,唇角忍不住上扬。
方大人实在是个妙人,年纪大、脸皮厚……咳咳,靳柯脸都气紫了。
“方铜!你、你放肆!”靳柯气的手臂都有些颤抖了。
他感觉胸口都憋得慌,眼前也有点发黑。
这一刻,他是真恨上方铜,连带怨恨太子。
他是老臣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太子让一个出身乡野的粗鄙之人咋呼到他面前,难道是看不起他靳氏?
两道脚步声响起,小厮扶着靳云庭出来了。
“方叔叔。”
靳云庭这几日又清瘦了,人又长得白,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这会儿风一吹,好似就能把人吹倒。
方铜对上他,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毕竟这孩子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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