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来认罪,却话里话外提长公主清誉……
最后,王南明“意外”身死,王氏以迂回方式补偿失去女儿的人家,就成了最好的法子。
也是这次,皇帝察觉到了,陈子君对姑母的情谊。
当时他意外,又有隐秘的惊喜,认为姑母大可以利用这份情谊……
姑母没辜负他的期待,可皇帝没想到,姑母也动了心。
陈子君死后,姑母虽怀有身孕,但她长相出众、又是公主之尊,重新改嫁不难。
皇帝也暗示过,姑母可选如意郎君,他来赐婚。
他是想弥补姑母一场,情投意合的姻缘。
可姑母几次拒绝,生下益阳后,也没变了心意。
后来,皇帝得知,姑母每年清明去一座孤坟,枯坐一整日,他就明白了。
情之一字,果然伤人。
这些年,皇帝愧疚于,姑母为他,误了终生。
如今依旧愧疚,是皇帝扪心自问。
若在罪证确凿的当时,陈子君没选择认命,找他坦白一切。
坦白先皇的托付。
他会如何?
皇帝心想,或许会留陈子君一条命,但会将错就错,不会许陈子君留在朝堂。
他已然是君,天下如何治理,该由他这个新帝决定。
而不是处处听先皇的。
这,是为君者必然的霸道。
一朝天子一朝臣,有时候也是有道理的。
偏殿,明珠大长公主看着信封上熟悉的字迹,迟迟没敢拆开。
她与陈子君夫妻缘浅。
由“逼迫”开始,她从警惕、防备、到算计。
明珠大长公主以为,她们的亲事,是一场皇室和权臣的博弈。
她坚定的选择了站队,之后就是看谁技高一筹。
她赢了。
大长公主以为该欣喜的,从没期待过的姻缘,终于解脱了。
可陈子君身死,她却忘不掉那个人了。
像是中了诅咒,她总想到,新婚夜,陈子君的温柔体贴。
她腹痛,陈子君的悉心照顾。
她毁约另嫁,遭人议论,陈子君的挺身而出。
曾经以为是陈子君的虚情假意、逢场作戏,后来却成了她的执念。
这些年,明珠大长公主活的很痛苦。
一面是藏起来的情谊,另一面是对陈子君的恨。
恨他为臣不忠,犯上作乱。
如今一切明了,陈子君从没逾越,是为完成先皇嘱托,才不得不行事霸道。
陈子君真心实意,是她,辜负良多。
信中或许会怨她吧?
明珠大长公主露出一抹惨淡的笑容。
皇室的公主,她有许多身不由己,怀揣着目的接近,哪怕已然付出真心,也是不敢信的。
大长公主无声落泪。
将军府。
方南枝已然红了眼眶。
舅舅从没养过部曲,是先皇的龙隐卫。
舅舅不是乱臣贼子,他为心中志向,为大义,为和先皇的君臣之谊而死。
舅舅或许是败了后,坦然赴死的。
可她娘、陈氏族人也跟着承担了苦果。
陈氏族人流放路上九死一生,苦寒之地艰难生存。
她娘被刺杀,千金贵女落于乡野,满腹愁绪,郁结于心,早早没了性命。
一时间,方南枝不知道该称赞舅舅的高义,还是埋怨舅舅的自私。
方铜的大手落在闺女脑瓜顶。
“枝枝,你读过书,该知道世上难有两全法。”
鱼与熊掌不能兼得。
陈子君毅然选择大义,为让先皇嘱托有后来者践行,慷慨赴死,就注定了他背后的亲人会受牵连。
小家和大义,总要有取舍。
“还有一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朝堂也是个江湖嘛。
方南枝仰着脑袋,望向爹:“爹,那您怎么选?”
方铜瞪大眼,指着自个鼻子:“你爹我个不入流小官,还有选的余地?”
“就算真有那天,你和你哥、你娘才是最要紧的。”
方铜太清楚自个,他真不是心怀天下的人。
哪怕当了官,他心里头,最重要的永远是家人。
真有这种选择,他估计都不会犹豫。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俗人。
这么想着,方铜觉得,要不他还是别努力升官了?
因为还有人说,屁股决定脑袋。
如果他位高权重,掌握很多人性命或者生活,那他要是不尽职尽责,总想回来陪自个家人,是不是也挺缺德的?
方铜已经想远了,可方银没有。
他瘪瘪嘴,不乐意道:“就知道三弟心里没有我,我连前五都排不上。”
方银这般姿态,真的是难得一见了。
方铜赶紧哄:“胡说,弟弟心里最疼二哥,咱俩打小的情谊,比和枝枝都年限长。”
还真是,感情要能论长短,谁也越不过方银。
从小一起长大嘛。
秦彦失落叹气:“可惜,我只是爹的继子,终究算不得什么。”
方铜……
“胡说,爹就一个儿子,回头你进士考,爹还背你出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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