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中倏地闪出一道黑影,暗卫单膝点地,玄铁面罩上只余一双死寂的眼;
“去永福宫,把海兰珠那枚关雎佩取来,”齿关碾出森然寒意,“再往睿亲王府,将玉儿的物件,一件不落,全给本汗带回。”
待暗卫消失,皇太极缓缓吐息:“你是玉儿的表兄,自幼待她亲厚,文韬武略亦不凡,”龙目如炬,“科尔沁汗位,非你莫属。”
吴克善单膝砸地,右手抚胸:
“叩谢天恩。”
可他眼底并无喜色,脑海尽是昨日少女灼若朝霞的笑颜,闭目强压心绪,片刻后迟疑道:
“臣想求个恩典,大玉......”
“她配不上玉字,”皇太极眸光骤冷,尽是轻蔑,“本汗已为她改名,大如,倒是衬她。”
吴克善喉间干涩,有些疲惫:
“臣不敢妄议圣裁,可她终究是臣的妹妹,身为兄长,臣斗胆,还是要为她求一求情。”
“你这兄长倒是公允,”帝王冷笑,“你只见本汗苛待大如,可知当初小玉儿因多尔衮与你的好妹妹私会,哭湿了多少帕子?”
吴克善浑身一震,蓦地忆起大玉儿借“兄弟之交”与多尔衮过分亲密的画面,想到那小娇人儿可能躲在锦被里呜咽的模样,他的心口似被马蹄践踏。
“臣,”他重重叩首,额角贴上冰冷金砖,“再不敢妄言。”
......
牧民们欢庆新主继位的马头琴声,混着烤羊焦香飘入王帐。
赛琦雅抚过部落印信的烫金,孔雀石袍扣在夕照中流转幽光。
侍女捧着盛满红玛瑙的漆盘轻笑:“如今台吉承爵,小格格成了大福晋,那贱婢的孩子落得削爵赐死,真是长生天开眼!”
“孽种终归是孽种,”赛琦雅抿着马奶酒,眼中快意灼人。
“就是大格格......”
赛琦雅得色瞬时化作忧色,手心手背都是肉,小玉儿虽夺了姐夫令她不快,终究是她亲手带大的孩儿,自然清楚那丫头心思纯善,只怪帝王薄情......
王帐内沉寂下来,唯余牛油烛哔剥作响。
无人得见,盛京死牢的腐草堆里,海兰珠囚衣尽染暗红,难产剧痛撕碎意识时,她恍惚看见多年前的科尔沁落日下,那个红着脸收下卓林野花的自己,鬓边戴着新鲜的萨日朗。
“额吉,卓林......”血泪从海兰珠面上滑落,“我好想你们......”
与此同时,刑架上,阿古拉四肢钉着透骨钉,刽子手弯刀落下前,他最后看见的,是童年时吴克善靴帮上银狼的黑曜石眼睛——永远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乌鸦扑棱着翅膀落在宫外乱葬岗的新土上,月光照见几块残留蟒袍碎片的血肉,似在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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