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东西,”周小小轻声开口,仿佛在自言自语,“它被囚禁了多久?又是因为什么……才会积累如此深的怨恨……”
石坚目光悠远,缓缓道:“地府囚徒,若非十恶不赦,便是怨气滔天、无法化解之辈。年代恐怕早已湮没在历史长河中。它挣脱束缚,必然付出了极大代价,变得极度虚弱,才会本能地汲取生灵精气疗伤。过去的罪恶与怨念,若不得引导和净化,便是遗祸人间的毒素。我们的工作,就是清理这些‘历史的沉淀’和‘规则的漏洞’。”
他的话语平静,却透着一股看透世事的沧桑与沉重的责任感。
李明远叹了口气,试图让气氛轻松些:“不管怎么说,咱们又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救了整整一个村子的人!回去怎么也得让所里给放两天假,好好歇歇吧?小小,你说是不是?”
周小小这次终于转过头,对着李明远的方向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依旧没什么血色的脸上,映得她的眼睛清澈而明亮,尽管带着疲惫,却也有着经历风雨后的坚韧。
吉普车颠簸着驶上了相对平坦的县级公路,向着省城的方向加速前进。车窗外,是七十年代中国典型的城乡景象,标语、农田、骑着自行车的人们,充满着一种质朴而蓬勃的生机。
回到省城“第七特殊现象研究所”的第三天,短暂的假期还未结束,一通加急电话再次打破了小院的宁静。
这次的任务地点是邻市的“红星纺织厂”。求助信描述的情况透着诡异:厂区三号仓库近半个月来,夜班人员频繁遭遇怪事——货物夜间莫名移位却不见人影,空荡的库房里时常响起若有若无、悲切幽怨的老式唱戏声,最近更是有两名保安在巡夜时莫名昏厥,醒来后精神恍惚,念叨着“穿戏服的女人影子”、“对着他们笑”之类的胡话。厂方排查无果,消息被严密封锁,最终通过特殊渠道找到了他们。
“……唱戏的女鬼?”李明远看着简报,摸了摸下巴,“这画风怎么跟之前那两个不太一样?听着怨气没那么冲,但瘆人程度一点不低。”
石坚将目光投向周小小:“小小,初步感知如何?”
周小小凝神,指尖轻轻拂过报告纸页,眉头微蹙。与矿场千军万马的肃杀、靠山屯厉鬼的暴戾邪恶不同,这次她捕捉到的,是一种更为绵长、细腻的悲伤,像浸透了时光的旧丝绸,缠绕着胭粉气和戏文里的哀婉腔调,一种深植于“执念”而非“怨恨”的波动。
“感觉很悲伤……非常深的执念,和戏曲有关。”周小小斟酌着词句,“似乎……没有主动伤人的意图,但那种‘不甘’和‘留恋’非常强烈,影响了靠近它的人。”
石坚点头:“与我们判断接近。执念深重,长久接触会侵蚀生人神魂。准备出发,这次可能需要尝试‘沟通’与‘引导’。”
夜幕降临时,三人已站在了红星纺织厂三号仓库的大门外。仓库是旧式苏式建筑,红砖墙高大斑驳,巨大的铁门紧闭,在惨白的月光下投下浓重的阴影。厂里配合的保卫科干事脸色发白,简单交代了几句就匆匆离开,显然不愿在此多待。
“能量读数有异常,但很微弱,波动频率……很奇怪,像是某种重复的……声波?”李明远调整着探测仪,屏幕上的曲线起伏不定。
石坚取出罗盘,指针微微颤动,指向仓库深处,却并非剧烈摇摆,而是带着一种迟疑的韵律。“阴气凝聚,但怨气不显,确有灵体盘踞,性质特殊。”
他推开沉重的铁门,一股混合着棉絮、尘土和隐约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仓库内部空间极大,堆放着如山般的布匹原料和成品,只在中间留出狭窄的通道。高高的屋顶上,几盏昏黄的电灯勉强驱散部分黑暗,更多的角落则沉浸在深沉的幽暗里,视线受阻,回声空旷。
周小小一踏入仓库,便不由自主地抱紧了双臂。那种悲伤的“情绪”在这里变得无比清晰,如同无形的潮水,缓缓漫过脚踝,浸透身心。她甚至能隐约听到,在空气流动的细微声响中,夹杂着一丝极其缥缈、断断续续的咿呀声,听不真切戏词,却能感受到那腔调里的哀婉欲绝。
“声音……你们听到了吗?”周小小轻声问。
石坚和李明远凝神细听,随后摇了摇头。李明远的探测仪捕捉到了一些异常声波,但人耳无法直接分辨。
“它就在这里。”石坚目光扫过那些堆积如山的布匹阴影,“小小,试着感受它的具体位置和……‘状态’。”
周小小闭上眼睛,努力将精神力如同触角般延伸出去,避开那些物质的阻碍,追寻着那悲伤意念的源头。那感觉如同在黑暗中摸索一根细丝,微弱,却坚韧不绝。最终,她的“视线”定格在仓库最深处、一个堆放着废弃纺织机械和杂物的角落。那里,悲伤的浓度最高,那幽怨的唱腔也似乎清晰了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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