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问,打赢了吗?”周小小哽咽着说,她能感受到将军魂里的疑惑与不甘,“他不知道已经过了八百年。”
石坚突然站起身,对着兵坑的方向行了个标准的军礼——这是他当年在战场上学会的动作,袖口磨破的补丁随着动作晃了晃:“报告将军!我们打赢了!侵略者被赶跑了,老百姓都能吃饱饭了!”他的声音在山坳里回荡,带着从未有过的郑重,连鬓角的白发都仿佛挺直了些。
将军魂沉默了片刻,突然举起半截枪杆,朝着东方行了个古礼。紧接着,兵坑深处传来一阵整齐的“哗啦”声,像是有无数人在同时动作。周小小清楚地“看”到,那些原本散落的宋军遗骸,竟开始有序地排列,形成一个整齐的方阵,而那把铁剑,则插在方阵最前面,剑身上的煞气正一点点消散,变成金色的光点,飘向天空,落在周围的枯草上,像是撒了层碎金。
“煞气浓度下降70%!”李明远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他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地脉恢复正常了!”
天刚亮时,河湾村的村民们惊奇地发现,村口那口昨天还浑浊不堪的老井,竟变得清澈见底,甚至能看见井底游来游去的小鱼。村支书王建国扛着锄头跑到山坳,远远就看见“七曜锁灵阵”的光网正在慢慢消散,露出里面三个疲惫却挺拔的身影——周小小靠在青铜鼎上,怀里抱着那本裂开的《实践论》;李明远正忙着拆卸仪器,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石坚则蹲在地上,用树枝在土里画着什么,旁边放着那个“战地青花”瓷瓶,瓶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变成了暗红色的印记。
“石同志,这兵煞……”王建国刚开口,就看见石坚站起身,指着远处的河湾:“煞气解了,但兵坑得填上。明天组织社员来种松树,松针能镇住残余的阴气。”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个用红绳系着的铜钱,递给王建国,“这是康熙年间的‘康熙通宝’,背面有‘河’字,埋在村口老槐树下,能保河湾村十年平安。”
周小小突然咳嗽起来,她掏出块洗得发白的手帕擦了擦嘴,发现手帕上的血迹已经变成了暗红色。李明远立刻走过来,从背包里拿出个军绿色的水壶:“喝点葡萄糖水,你这次损耗太大,得好好休养。”他看着周小小苍白的脸,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上级来电报,说要调你去省博物馆,专门负责文物的‘能量鉴定’,过几天就动身。”
周小小接过水壶,指尖碰到壶身上那个红色的五角星,突然笑了:“那正好,我还能看看真正的《清明上河图》。”她望向远处的河湾,晨光里,几个穿着打补丁衣服的孩子正在河边放风筝,风筝线拉得很长,像是要把这太平盛世,送到八百年前那些战士的眼前。
石坚望着渐渐升起的太阳,突然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明年这个时候,来这里看松树。”他收拾好桃木剑和那个“战地青花”瓷瓶,转身朝着山外走去,帆布包上绣着的八卦图案随着脚步晃荡,很快消失在晨雾里。李明远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发现石坚的裤脚沾着些新鲜的泥土,上面还缠着根松针——是从兵坑附近带过来的。
接下来的日子,河湾村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水利工程重新开工,社员们扛着锄头、挑着担子穿梭在田埂上,连说话的声音都比以前响亮了许多。周小小临走前,特意去了趟村口的老槐树,王建国正带着几个年轻人挖坑,准备埋那个“康熙通宝”。铜钱刚放进土里,周围的槐树叶突然簌簌作响,像是在回应什么,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了些。
“周同志,你以后还会回来吗?”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抱着个红薯跑过来,她是村里的孤儿,之前总跟着周小小看文物。周小小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头:“会的,等松树长高了,我就来看看。”她从口袋里掏出个用红绳系着的桃木片,上面刻着个简单的“安”字,“这个戴着,能保平安。”
离开河湾村那天,李明远骑着自行车送她去公社车站。路上,周小小突然想起什么,问:“石同志去哪了?”李明远摇摇头:“不知道,只听说他要去西北,那边有个汉代的古墓出了问题。”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递给周小小,“这是他留给你的,说是对你以后做文物鉴定有帮助。”
周小小翻开本子,里面是石坚工整的毛笔字,记着各种文物的“能量特征”——唐代佛造像多带暖光,宋代兵器常缠冷雾,清代瓷器则有淡淡的烟火气。最后一页,石坚画了个简易的阵法图,旁边写着一行小字:“文可载道,亦能镇煞,人心向和,便是最好的风水。”
汽车开动时,周小小看见车窗外,河湾村的方向飘着几缕炊烟,和她记忆里那些兵煞虚影背后的家园景象渐渐重合。她摸了摸怀里那本裂开的《实践论》,又看了看手中的小本子,突然觉得,所谓玄术,从来不是什么鬼神之说,而是人心底对和平的执念,是一代又一代人,用生命和信念筑起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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