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周小小和石坚再次出发,这次的目的地,是远在数百里之外,群山环抱之中的靠山屯。
路途远比想象中更加艰难。先是乘坐摇摇晃晃的长途汽车到达一个偏僻的县城,然后换乘骡马车在山路上颠簸了大半天,最后一段路连骡马都无法通行,只能依靠双脚徒步。崎岖的山路蜿蜒向上,四周是茂密的原始森林,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草木和腐殖质的气息。
周小小虽然身体尚未完全复原,但步履依旧轻盈,显示出常人所不及的耐力。石坚则充分发挥了侦察兵的本色,开路、警戒、辨别方向,一丝不苟。
随着越来越深入山区,周小小感觉到布包里的冰珠似乎变得更加活跃,那丝微弱的共鸣感时强时弱,仿佛在指引着方向。
“快到了。”周小小停下脚步,感受着山中气机的变化,“这山里的‘气’,有些沉滞,似乎……很久没有‘流动’过了。”
石坚不解其意,但他能感觉到周围的寂静有些异常,连鸟兽虫鸣都稀少了很多。
又翻过一道山梁,眼前豁然开朗。一个看起来颇为古老、破败的村落,静静地坐落在山坳之中。几十座低矮的土坯房或木刻楞房散落在山坡上,大多显得年久失修,村口立着几棵高大的老槐树,枝桠虬结,透着一股苍凉。
这里就是靠山屯。
两人走进村子,立刻引来了注意。几个穿着打补丁衣服、面黄肌瘦的孩子躲在屋角后,怯生生地看着他们。一些村民听到动静,从低矮的院墙里探出头,目光中充满了警惕、好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麻木。
这个村子,似乎被时代遗忘在了大山深处,保留着几十年前的模样。
石坚亮明了身份(省略了具体部队番号,只说是县里来的干部),表示要进行一些历史情况的调研。村民们显得有些拘谨和畏惧,问起什么,都只是摇头,或者说“不知道”、“年头太久忘了”。
直到石坚提到了“陈铁山”这个名字。
一个蹲在自家门口抽着旱烟的老头,手指微微一顿,浑浊的眼睛抬起,仔细打量了石坚和周小小一番,又看了看周小小那与众不同的气质(她虽然穿着朴素的便装,但那种出尘的气质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才沙哑着开口:“你们……找铁山那娃子?”
“老人家,您认识陈铁山?”周小小上前一步,语气温和。
老头吧嗒吧嗒抽了几口烟,叹了口气:“咋不认识……铁山,柱子,都是我们屯子出去的好后生啊……可惜了……”
“柱子?是不是叫大柱?”周小小立刻追问。
老头点了点头,眼神飘向远方,陷入了回忆:“嗯,王大柱。他俩光屁股玩到大的,关系铁着呢。当年听说山外林场招工,能吃饱饭,俩人一合计,就一起出去了。那一年,刚开春……”
“他们后来回来了吗?”石坚问。
老头摇了摇头,脸上皱纹更深了:“柱子没了信儿,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铁山……他回来过。”
周小小和石坚精神一振。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后来呢?”
“就是那年秋后吧……一个人回来的,样子吓人得很,瘦得脱了形,眼神直勾勾的,谁也不理。就回了自家老屋呆着,没几天,就把他娘的坟修葺了一下,然后……然后就走了。临走前,把自家那点破屋和地,托给了当时的屯长,说是……说是如果他媳妇翠芬和娃儿有一天回来了,让他们有个落脚的地方。”老头的声音带着唏嘘,“可他媳妇和娃,不是跟他一起在外头吗?屯里人都猜,怕是出事了……他自己不说,也没人敢问。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过。”
线索似乎在这里中断了。陈铁山离开了靠山屯,再次不知所踪。
周小小默默感应着冰珠,那共鸣感在村子这里变得清晰,但指向并不明确,似乎陈铁山在此地留下了较深的印记,但人早已离去。
“老人家,您知道陈铁山可能去哪里了吗?或者,他还有没有其他亲戚朋友?”石坚不甘心地问。
老头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摇头:“铁山家这一支,人丁单薄,没啥近亲了。他当年走的时候,神神叨叨的,说是……要去找个‘清净地方’,替他媳妇孩子祈福,还是赎罪来着?记不清了。好像是往……老林子深处那个方向去了。”他指了指村子后面更幽深的山脉。
所谓“老林子”,指的是未经开发、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深处。
这个线索太过模糊,几乎等于没有。
谢过老人,两人在屯长(一位同样年迈的老人)的安排下,住进了村里闲置的一间空屋。条件极为简陋,土炕、破桌,仅能遮风避雨。
夜晚,靠山屯寂静得可怕,只有风声穿过山坳,带来远山野兽隐约的嚎叫。
周小小盘膝坐在土炕上,将两枚冰珠置于掌心,闭目凝神,尝试以自身元气沟通其中蕴含的执念信息。她需要更精确的指引。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穿越七零都跟阎王谈过判还怕啥请大家收藏:(m.20xs.org)穿越七零都跟阎王谈过判还怕啥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