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姓孙的同事叫什么名字?具体住在哪?”
“叫孙德明,具体门牌号记不清了,就在建安里一巷那边,很好找,门口种着棵石榴树。”
季洁让王勇去核实孙德明的信息,自己则带着陶非再次回到发现女尸的地下室。午后的地下室比早上更显阴暗,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楼房挡住,只能从狭小的气窗透进一丝微光。技术科的人已经完成了初步勘察,正在收拾设备。
季洁走到尸体原来躺着的地方,地上用粉笔画着轮廓。她蹲下身,想象着郭雨薇临死前的样子。那双圆睁的眼睛里,除了恐惧,是否还有别的情绪?是绝望,还是不甘?
“季洁,你看这里。”陶非在角落里喊道。
季洁走过去,只见陶非正指着一堆废弃的木箱。木箱后面的墙壁上,有一块区域的灰尘明显比周围少,像是最近被什么东西靠过。陶非戴上手套,轻轻挪开木箱,墙壁上露出一个模糊的印记,像是一个长方形物体留下的轮廓,大小和一个笔记本差不多。
“技术科的人刚才没注意到这里。”陶非说,“这印记很新,应该是最近才留下的。”
季洁凑近看了看,印记边缘还有几道浅浅的划痕,和赵辉煌家窗台上的划痕有些相似。“提取一下这里的灰尘样本,看看能不能和窗台上的残留物对上。”她沉吟道,“会不会是郭雨薇带了什么东西过来,藏在了这里?”
“有可能。”陶非点头,“也许是她来找老赵的目的,也是凶手要找的东西。”
季洁站起身,目光再次扫过整个地下室。这里太安静了,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可就在这安静之下,仿佛隐藏着无数的喧嚣——争吵声、哭泣声、挣扎声,还有凶手仓皇离去的脚步声。
她走出地下室,回到巷口。警车旁围着几个看热闹的老人,低声议论着什么。季洁走过去,想再问问有没有其他线索,却听到其中一个老人说:“要说这老赵啊,也是可怜人。当年他闺女走丢的时候,他差点没疯了,到处找,班都不上了,后来厂子倒闭,老婆又病死,他这一辈子,唉……”
季洁心里一紧,连忙追问:“大妈,您说老赵的闺女走丢了?什么时候的事?”
那老人看了看她,叹了口气:“得有二十年了吧?那时候他闺女才五六岁,挺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就戴着个蝴蝶胸针,跟他闺女照片上那个一模一样。有一天他带着闺女去公园玩,人多一挤,孩子就没了。后来报了警也没找到,他老婆因为这事一直跟他闹,身子也垮了,没过几年就没了。”
“那他就没再找过?”
“找啊,怎么不找?”另一个老人接过话头,“前几年还有人看到他拿着寻人启事在街上游荡呢,就是没人见过他闺女。听说他儿子就是因为这事,跟他关系不好,才常年不回家的。”
季洁的心沉了下去。如果郭雨薇就是老赵当年走丢的女儿,那她时隔二十年回来找父亲,为什么会引来杀身之祸?而老赵,又为什么会在同一天夜里死去?这一切,难道都和二十年前的失踪案有关?
这时,季洁的手机响了,是技术科打来的。“季姐,我们在烧毁的帆布包里发现了一些没烧干净的文件,上面有"拆迁补偿"、"协议"、"郭"等字样。另外,那张纸条上的电话号码查出来了,机主叫刘霸天,是一家拆迁公司的负责人。还有,照片比对结果出来了,郭雨薇和赵辉煌确认为父女关系。”
拆迁公司?拆迁补偿?季洁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建安里片区正在拆迁,赵辉煌的房子虽然破旧,但地理位置不错,拆迁补偿应该不是个小数目。郭雨薇这个时候回来,会不会和拆迁补偿有关?而那个拆迁公司的负责人刘霸天,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查到刘霸天的地址和联系方式了吗?”季洁问。
“查到了,他的公司就在城南,我们已经派人过去了解情况了。”
“好,我马上过去。”季洁挂了电话,对陶非说,“去拆迁公司,找刘霸天。”
警车驶离建安里三巷,破旧的居民楼渐渐消失在后视镜里。季洁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心里的疑团越来越重。郭雨薇的死,赵辉煌的死,二十年前的失踪案,拆迁补偿协议,还有那个神秘的刘霸天……这一切像散落的珠子,需要一根线把它们串起来。
而那根线,或许就握在刘霸天的手里。
车子停在一栋现代化的写字楼前,季洁和陶非走进电梯,按下了标有"宏图拆迁公司"的楼层。电梯上升的过程中,季洁整理了一下思路。她不知道刘霸天会是怎样一个人,也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但她能感觉到,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电梯门打开,迎面是一个装修华丽的前台。季洁亮出警官证:“我们找刘霸天。”
前台小姐愣了一下,连忙拿起电话:“刘总,有两位警察同志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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