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出小区时,朝阳刚跳出地平线,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云朵像是被打翻的颜料染过,层层叠叠的,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两位母亲坐在中间,杨母手里拿着那条鹅黄色的丝巾比划着,季母则摸着裙摆,问季洁:“这样好看吗?会不会太艳了?”
“好看,特别衬您二位。”季洁在后排笑着说,“跟向日葵一样精神。”
两位父亲在后座哼着老歌,调子有点跑,却透着说不出的快活,有时候忘了词,就自己哼哼着补过去,倒也自得其乐。季洁和杨震对视一眼,看着后视镜里四位老人的笑脸,忽然觉得,所谓幸福,大概就是这样吧——有能一起看风景的人,有说不完的家常,有藏在细节里的惦念,像向日葵永远朝着阳光,踏实又温暖。
车子在公路上行驶着,窗外的风景渐渐从高楼变成了田野,绿油油的麦田一望无际,偶尔有几只白色的蝴蝶飞过,像从画里飞出来的。“快到了,你看那边!”杨母突然指着窗外,声音里带着惊喜。
季洁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远处的田野里,一片金色的花海铺向天边,像是谁把阳光揉碎了撒在地上,向日葵的花盘齐刷刷地朝着太阳,像无数张仰起的笑脸,风一吹,花海就跟着起伏,像金色的波浪。
杨震把车停在路边,两位父亲迫不及待地拉开车门,差点忘了拿相机,还是两位母亲提醒,才又转身去拿。她们理了理裙摆,让季洁帮忙把丝巾系在颈间,鹅黄色的丝巾在风里飘着,和金色的花海融成了一片,像画里的人。
“快,给我们拍一张。”杨父拉着杨母的手,季父牵着季母的手,一起站在花田里,手心紧紧攥着,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灿烂。
季洁举起相机,镜头里,四位老人的身影被花海簇拥着,母亲们微微侧着头,脸上带着羞涩的笑,父亲们的背挺得笔直,像年轻时一样,牵着她们的手,眼神里满是温柔。身后是蔚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风拂过花海,发出沙沙的声响,像谁在轻声唱着岁月的歌。
她按下快门,一声,把这瞬间定格成永恒。阳光落在相机上,也落在她和杨震心上,他们忽然明白,那些平凡日子里的针脚——父亲们歪歪扭扭的笔记,母亲们装在药盒里的牵挂,饭桌上热气腾腾的汤,深夜里晾好的被套——早已把两家人的时光,缝成了最温暖的模样,像这向日葵花海一样,永远朝着阳光,永远充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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