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包里是个用红绳系着的香囊,上面绣着一朵荷花,针脚细密,颜色淡雅。“这是我前几天绣的,里面装的是艾草和薄荷,能驱虫,夏天戴着正好。”老太太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好意思,“不值钱的东西,别嫌弃。”
季洁连忙接过来,香囊入手软软的,还带着淡淡的草药香。“谢谢您,阿姨,真好看,我很喜欢。”她真心实意地说,把香囊系在自己的包上,红色的绳子在阳光下闪着光。
回去的路上,公交车里安静了许多,老人们大多靠在椅背上打盹,脸上还带着满足的倦意。老太太靠在窗边,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手里轻轻摩挲着那个空了的竹篮,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季洁看着她的侧脸,夕阳的光落在她的白发上,像是镀了层金边,忽然觉得,今天的庙会,不仅有热闹的喧嚣,更有岁月沉淀下来的温柔,那些藏在老手艺里的故事,那些在时光里流转的情谊,都像这香囊里的香气,清淡,却悠长。
到了小区门口,老太太要自己回去,季洁坚持送她到胡同口。“今天真高兴,谢谢你啊,姑娘。”老太太站在胡同口,朝季洁挥手,“以后有空,来家里坐坐,我给你包饺子。”季洁点头答应,看着她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慢慢走进胡同里,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却一点也不孤单。
回到家,季洁把今天买的糖人、面人摆在客厅的柜子上,五颜六色的,看着就喜庆。杨震正在厨房倒水,看见她包上的香囊,笑着说:“挺好看的。”季洁点点头,拿起香囊放在鼻尖闻了闻,淡淡的香气里,仿佛还能闻到庙会上的糖香、花香,还有老槐树下的清风。
窗外的夕阳渐渐沉了下去,天边最后一抹霞光也慢慢褪去。季洁忽然想起老太太说的话,想起她手里的空竹篮,想起她看着糖人师傅时的眼神。原来幸福真的可以很简单,是庙会上的一串糖葫芦,是戏台前的一段唱腔,是陌生人递来的一瓶水,是一针一线绣出的牵挂,更是那些能与过去温柔重逢的瞬间。
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渐渐亮起的路灯,心里忽然充满了期待。或许下一次,还可以约上老太太一起去逛公园,去看看那棵老槐树,去听听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就像所有平凡又温暖的日子一样,慢慢走,细细品,把每一个瞬间,都过成值得珍藏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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