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溪忽然打断了杜连的话。
“你说的危险，是指人还是丧尸？”
杜连：“都有。但主要还是丧尸。”
舒溪：“我以为你们都能控制丧尸了，肯定是不用担心这方面的威胁的。”
杜连默了默，还是解释了一下：“不是人人都有本事控制丧尸的，也不是所有丧尸都会受控制。”
这话透露了一个信息。
第一，杜连能控制丧尸，说明他在废城阵营里也算特殊人才，价值不低。
第二，这种特殊能力也不是万能的，至少单凭杜连一个人，是无法彻底杜绝丧尸的威胁的。
其实这样的道理舒溪自己也是明白的，所以她只不过是想试探一下。
看来那些人里威胁最大的，果然就是能控制丧尸的那部分。
比如苏芸，比如杜连，比如那个传说中的“大人”。
至于杜连，他未必不明白舒溪真正想知道的是什么，但看他这态度，好像也无所谓她知道。
看来是对他们那一方的实力很有信心了。
说不定也是想借此让舒溪明白一件事：他们很强。
可惜他的算盘打水漂了。
虽然舒溪半被胁迫半顺水推舟地跟着杜连离开了帝国（小七画外音：真的有被胁迫而不是完全顺水推舟吗？），但舒溪并没有把自己就当作废城一方的人了。
她站的阵营自始至终只有一个。
那就是她自己。
任何与她的任务以及情感冲突的，都是她的敌对方。
毫无疑问，网罗并控制丧尸对人类一方发动战争的废城，就是她最大的敌对方。
姑且认为他们的实力依仗就是丧尸，那到时候，她是要先解决丧尸呢？还是先解决他们呢？
舒溪下意识开始用已知的条件去规划未来的行动。
杜连不知道舒溪在想什么，很快又把话题转回到他们的路线计划上。
“我们现在没有交通工具，仅靠我们自己用腿走，至快也要一个月才能到废城。这也是我们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要是那些丧尸还在的话……”
就可以用它们当人肉汽车了。
杜连剩下的话没说出口，但那瞟向舒溪的带着丝丝怨念的眼神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舒溪淡然无视，手指在地图上画过一条线。
“从这里走，先绕一下路，那边以前是有城区的，找到能用的车以后再去死亡森林。森林深处车进不去，我们只能步行，但那边我的异能比较好发挥，赶起路来不会慢。至于穿过森林后的路线，就你来安排。怎么样？”
舒溪抬头看着两人，等着他们的回答。
舒溪说的路线不是最快的，但是最省他们力气的。
真要靠他们两条腿走过去，怕是半路上就被晒死饿死了。
季书无异议，杜连还有些不放心。
“你确定能在那边找到车和物资吗？要是没有，我们就会浪费更多时间。”
舒溪耸了耸肩：“不确定啊。”
“你……！”
杜连差点要以为舒溪是在耍他了，但舒溪没给他发怒的机会。
“那片地区以前在帝国的开发范围内，是后来才逐渐废弃的，废弃的时间不算长，留下的东西应该还能用。我只是觉得有找到车和物资的可能，如果你想冒这个险，我也无所谓。毕竟，我又不着急赶路，你说是吧？”
舒溪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
杜连面色一僵，撇开了脸，不再看舒溪。
过了一会儿，他闷声回了一句。
“那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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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赶路要比三人加五百头丧尸的队伍轻松多了。
至少舒溪是这么觉得的。
舒溪体质最好，杜连其次，季书最后。
因此，舒溪时常留意着季书的情况。
每次一察觉她体力跟不上了，就会提议休息。
杜连原本就打不过舒溪，又没了丧尸依仗，加上现在出了帝国，他更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威胁舒溪的东西了，所以这个临时三人小队的队长，在不知不觉间，就变成了舒溪。
休整还是行动，都听她的。
季书不傻，两次之后她就发现舒溪在迁就她。
对此她什么都没说，只默默地调整自己状态，按规律进食饮水，以求最快速度恢复体力。
天色逐渐暗淡，趁着还算明亮的星光又赶了一段路后，舒溪找到一处低洼地，提议他们今晚在这个地方休息。
虽然是夏天，晚上的气温还是有些凉。
尤其在这杳无人烟的荒郊野外，总让人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森寒。
舒溪从包里拿出两件外套，一件扔给季书，一件自己穿上。
季书身上已经穿了一件她自己包裹里带的衣服，但她看了看舒溪，还是沉默着披上了外套。
喝了营养剂又定好了晚上守夜的时间，杜连便直接到一旁去休息了。
他们现在还在帝国范围内，倒不用担心有丧尸袭击，但是野兽什么的还是得留意一下的。
燃起的火堆不时发出“噼啪”的声响，在这广袤荒凉的夜空大地之中，显得渺小又寂寞。
舒溪一只手拿着粗树枝随意扒拉着火堆，眼睛往外看去，也不知是在看哪里。
墨绿的瞳孔和天上的星子一样璀璨又深邃，像是藏着无尽的秘密般，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究。
舒溪看着黑夜，季书看着舒溪，就这么静静的，出了神。
良久，舒溪偏过头，看着季书，声音像是浸了夜色一般，有些凉：“你在看什么？”
季书完全没有被人发现在看对方的慌乱，很坦然地笑了笑：“你的眼睛，很漂亮。”
“认识这么久了，你才发现？”
“嗯……也不是才发现吧，只是到今天才觉得，在那片漂亮的绿色之下，似乎还藏着些更深、更有趣的东西。”
舒溪扒拉火堆的动作一直没停，像是闲得无聊。
“也不是只有绿色才可以隐藏东西的，黑色，白色，都可以。甚至黑白比绿色更容易让人产生刻板印象，并借此掩盖她的真实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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