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清醒点！”
费少顿时被她一下子惹恼了，大喝一声，双手用力将她狠狠撇开。
陆玉研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被这股大力猛地一推，脚步踉跄着向后倒去，后背重重地砸在床上。
她眼神空洞，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声音沙哑而无力，“你一定是恨我吧？”
“不是，我恨你什么？”
费少都被气笑了，稀奇地看着躺着双眼无神的她，心中暗自奇怪她怎么话题跳得这么快。
陆玉研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一定是因为我和龙王殿的人把你设为要铲除的坏人，给辰儿当经验包当成 BOSS 打所以恨我吧？”
什么？
还能这样？
合着你们龙王殿不仅安排了叶辰来南城，还决定了谁是BOSS吗？
不过，知道归知道，费少倒是没有过多惊讶。
毕竟，先不说龙王殿，自己是BOSS这事都作者钦定了。
见费少迟迟没有回应，陆玉研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时候我以为你是个无恶不作的大坏蛋，整日花天酒地的大纨绔，连我们龙王殿都有所耳闻，所以我…… 我就动了除掉你的心思。”
费少扯了扯嘴角，心中默默吐槽着。
自己还真是莫名的恶名远扬啊，居然都能传到龙王殿那边。
突然，费少想到了什么，问道：“那你之前贸然跑到我家来，也是存了想要除掉我的心思？”
“不是，我是为了辰儿的消息来的，因为他的手机在你手里。至于除掉你……先不说我本来就不想这么做，更何况，我后来被你用不知道什么妖法一弄，就使不上劲了。再往后，我便一直被困在这儿了。你要不是恨我，干嘛囚禁我？”
说着说着，陆玉研又拐回去了。
“我恨你干嘛？再说，你刚刚提及的那些，分明是龙王殿的内事，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你这个笨蛋。”费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那你为什么不帮我？”
“你为什么觉得可以捞出来？”
“因为，在我们龙王殿那边，向来都是这样的……”
费少这下恍然大悟了。
龙王殿地处东南亚那片错综复杂的地界，在那茂密的雨林之中，吸叶子卖叶子的，噶腰子的，各种违法乱纪之事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陆玉研身处那样的环境久了，对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儿早就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这么说来，刚刚她哭得死去活来，主要是因为无法接受叶辰出现娘化和发疯这两件事。
而对于叶辰被抓这件事，虽说在她心里同样是天大的祸事，可那是因为她自觉孤立无援、没有靠山。
一旦她认为自己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势力，并且甘愿付出代价，那么在她扭曲的认知里，这事儿似乎就变得没那么棘手，不算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了。
说到底，这都是在龙王殿那种法外之地生活太久，所形成的一套扭曲的生活逻辑。
但，南国不同。
虽说费少心里清楚，这番话会彻底击碎陆玉研心中关于叶辰能被捞出来的幻想，但没办法，有些事必须得跟她挑明了说，含糊不得。
“我一定要帮你吗？再说了，在我们南国这是行不通的，这里犯了影响这么恶劣的死罪就必须被制裁。”
果然，像是按到了什么精准的开关似的，听到没有将叶辰捞出来的希望，这家伙的眼神果断暗淡了下来，没了反应，口中只喃喃低声呼着：“辰儿，辰儿……”
“玉研？玉研？” 费少见状，连着叫了几声，可陆玉研就跟失了魂似的，对他的呼喊没有丝毫回应。
费少一拍磕头，颇为无奈。
“你家辰儿还在看守所呢，正眼巴巴地盼着你帮他找个厉害的律师，你要是再这么消沉下去，他可就真没救了。” 费少心里着急，只能使出这招 “激将法”。
嘿，还真奏效了！
就像被注入了一剂强心针，陆玉研 “腾” 地一下回过神来，猛地爬起身，双手紧紧按住费少的肩膀，眼中满是急切与期盼，央求道：“对了，律师，律师…… 你能不能帮我找个超厉害的律师，帮他辩护无罪啊？”
费少嘴角微微一抽，“不可能。”
南国的律师是人，不是法师，没那通天的本事。
看样子，陆玉研八成是英美的那些律政电视剧看多了，被剧里律师们在法庭上舌战群儒、力挽狂澜的桥段给洗脑了，才会天真地以为现实中的律师个个都有这般通天的能耐，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死罪辩成无罪。
但南国是大陆法系，和英美的海洋法系完全不一样，律师在南国只是牛马。
不过陆玉研哪里知道这些，听到这个回答，她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里满是绝望。
她还以为费少的“不可能”是不愿意帮她找这种律师呢。
紧接着，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嘴里反复念叨着费少刚刚那句话：“我一定要帮你吗？我一定要帮你吗？”
念着念着，她的眼睛陡然一亮，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不再犹豫，双手由按转抱，猛地搂住费少，不由分说地亲了上去。
而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费少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放在床边、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有一则来自福伯的信息。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他心里不禁有些纳闷：福伯怎么给自己发了个短信？
也正在这时，他分了神。
与此同时，陆玉研已经像疯了似的扑了过来，这一回，两人的距离近得超乎想象，几乎是脸贴脸，费少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动作，就被她猛地搂住，结结实实地吻在了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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