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将黎川抱住，声音在黎川的耳边响起:“我们一起去见他，真相在向我们招手。”
黎川紧紧搂着他点头，两人抱了好一会儿黎川才从激动中平缓下来，他盯着林无璟，满脸都是难以压制的高兴。
“阿璟，我等这一天真的等了很久，我们的脚步终于可以迈出去了。”黎川扶着他的肩膀，林无璟抬手抚上他的唇，微微仰头覆上去，很轻柔，很温暖。
黎川调整好情绪才反应过来什么，他拉着林无璟，注视他，试探问道:“阿璟，那个泥瓦房？”
林无璟笑着点头:“嗯，是我家，六年前的那个破地方。”
黎川满眼都是心疼，再回去那里就意味着林无璟的经历会再次重现，好不容易被时间冲淡，被黎川覆盖的记忆又要再次浮现，这一次不再是肉体上的折磨，是对他心理上的冲击，精神上的折磨。
“我没事，迟早都要面对的，而且不是有你在我身边吗？这次有你我会安心很多，别担心。”林无璟本该是那个被安慰的人，现在反而成了安慰他的人，黎川心里自责，又把他抱在怀里道歉，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时两人才收起情绪开门出去。
范思哲和骆执闻讯而来，盛昌泊也从楼上下来参与审讯，黎川和林无璟负责审问，盛昌泊他们在观察玻璃处看着里面的情况，头一次审讯处同时出现一队、二队、法医科和痕检科以及局长的场面，外面执勤的同事都忍不住好奇往里面看一眼，到底是什么犯人值得他们这么重视。
黎川和林无璟推门进去，里面的人抬眼看他们，又垂下眼皮。
盛昌泊一行人在外面揪心，目不转睛盯着里面看。
“姓名。”黎川率先开口打破宁静。
“荀亮。”荀亮仍然低着头，韩安说过，黎川没问到重点他不能抬起头来。
黎川又问:“年龄。”
“35。”
“为什么杀人？”
荀亮抬起头来，林无璟和他对视上，荀亮又把目光转向黎川，说:“我不想动手的。”
“那为什么又动了？”黎川鹰眼般盯着他，林无璟也不敢懈怠，生怕错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
荀亮呼了口气，交代说:“有人要买，我要钱，没办法。”
荒唐。
黎川心里第一时间想到的两个字，他有些好笑地看着荀亮，脸色冷了三分:“谁要买？你是不是见过对方？”
林无璟知道这是关键，聚精会神盯着他。
荀亮点头，不做隐瞒，韩安也警告过他，不准有任何隐瞒，让他除了主使人换成另外一个人，其他的如实说。
“一个满是纹身的男人，我不认识他，他出钱让我按照他说的来做，我从他那里得到目标的照片，扮成代驾把他带到码头，先用麻绳勒死了他，然后把他拖到仓库里，挖出他的心脏，最后把他带到他们说的十字路口，然后拿钱离开。”荀亮看着黎川，一字不落向他道来。
林无璟冷语问他:“他们是几个人？”
荀亮:“加上那个花臂男，一共三个。”
“带头的是谁？”林无璟又问。
荀亮:“花臂男，我可以跟你们描述他的长相，听他身边的人叫他黑豹，应该不是真名。”
黎川在所有对话中冷静思考，忽的问他:“拿了钱为什么不走，听你的描述，那些人不像是正经人，你就不怕他们杀了你？”
荀亮一愣，韩安好像没交代他这个，荀亮刚要吞咽一下就憋回去，说:“打算过几天就走的，被你们提前抓到了。”
“为什么过几天？”林无璟不给她思考的机会，接着黎川的问题问他。
荀亮:“你们查得紧，不敢乱动。”
很好的理由。
“所以就是为了钱杀人？”黎川再次问他。
荀亮点头，把头埋下去不看他们。
黎川把蝴蝶图案拿给他看:“那些人手上是不是有这个图案，仔细想想。”
荀亮盯着图案看了很久，他的确亲眼见过这个图案，解离手上就有，就在手指上，而且韩安给他的照片上那个人手上也有，在虎口的位置。但是他不能说解离，他要说成照片上的人。
“是。”荀亮继续说:“带头的那个右手虎口就有这个图案。”
两人震色，盛昌泊他们在外面等得焦灼，光是看他们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就能猜到这次的审讯结果是什么，答案一定出乎他们意料。
“你确定？”林无璟压下心中的心绪，双手紧紧握着放在膝盖上，黎川伸出手，在桌子下握住他捏紧的拳头，在凸起的骨节上轻轻摩挲几下以示安慰。
荀亮点头肯定:“没记错，就是在虎口那里，他右手上全是纹身，我记得很清楚。”
今天的好消息太多，黎川难掩欣喜朝观察玻璃那里望过去，他知道盛昌泊他们都在那里，所有人都在等着他们的好消息。
“一会儿我们同事会带你去跟画像师进行描述，你把你看到的人描述出来。”黎川在和林无璟起身准备离开审讯室的时候对他说。荀亮点头答应，目视着两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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