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八十九，”士官长说。叶卡捷琳娜抓住放低身子的机会大口喘息着——她的身体虽然贴得很低，却从未触碰到地面。刺骨的寒风从岩石缝中透过。
“祂曾行走人间——”叶卡捷琳娜的声音逐渐微弱，双臂开始不听使唤。她咬紧牙关，继续坚持。
“——但祂至高无上！”她凭借意志力与一腔怒火再次推动双臂。
“九百九十，”士官长说。
叶卡捷琳娜的手臂开始痉挛。她除了痛苦，什么也感受不到了。但她早已习惯了痛苦。她逼迫着自己继续上下推动，呼吸越发急促。
“接着念，”一旁的盖特曼领主说。
“吾辈之职责——”
吸气。痛苦。呼气。还是痛苦。
“乃是忠贞不二！”
吸气。痛苦。
“乃是服从！”
痛苦。呼吸。痛苦。
“服从帝国统治的权威——”
“我听不清，小侄女。” 盖特曼领主不依不饶。
痛苦。呼吸。仇恨。
“帝国统治！”
痛苦。呼吸。仇恨。
“「与以神皇之名监督帝国的伟人」别忘了这一点，士兵（注意前后两次用词）。” 盖特曼领主说。
“一千，”士官长长出一口气。
叶卡捷琳娜栽倒在地，双臂几近瘫痪，如风中的稻草一样不停颤抖。
士官长将她扶起。
“好了，姑娘，”他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但是盖特曼领主则是走了上来，一把将士官长推开。
“她是一个战士，他不是需要帮助的大小姐。”
叶卡捷琳娜步履蹒跚地走了两步，感觉自己的双脚好像远在百万英里以外，动弹不得。
她的双臂完全失控，不停地逼迫着自己呼吸。
痛苦与黑暗笼罩着她。
“我现在算是长子团成员了吗？”她气若游丝，她的美貌和优雅在这一刻，被汗水和尘土所蒙盖。
盖特曼领主......不！盖特曼叔叔露出她久违的微笑点了点头。
“现在，你是了，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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