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格瑞姆看着两个女人的气场，作为大家的三姐，他直接找个椅子坐着了。
“其实啊——”他懒洋洋地开口，语调里却带着一种裁判式的肯定，“伊芙蕾妮已经输了。”
“输？”莱恩一愣，“输什么？这还没开口呢。”
“服装上。”
福格瑞姆慢条斯理地说着，抿了一口咖啡，姿态优雅得像在主持一场艺术评论会。
此话一出，整间房顿时陷入短暂的寂静，随即爆发出一阵低低的议论声。
“你确定？”佩图拉博皱眉，“她那鞋都能抵我几个动力甲的造价了。”
“对啊，”鲁斯附和道，“那裙子也是灵族定制的。”
福格瑞姆轻轻抬起下巴，露出那种“你们这些土包子”的神情，微微叹了口气。
“你们啊——还是太年轻，太直男。”
众人：“………………”
他伸手一指，朝那主桌方向微微点了点。
“别盯着伊芙蕾妮那双闪瞎眼的Jimmy Choo看了，那种奢侈是‘浮在表面’的，是用价格堆出来的。真正的高贵，从来都不需要大喊自己昂贵。”
他换了个姿势，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个咖啡杯，姿态懒散却优雅，翘着兰花指轻轻转动着咖啡勺：“你们看看尤顿女士身上那套。”
众人顺着他的手势看去，只见尤顿身上的衣着简约到几乎朴素——一袭淡米色连衣裙，腰间一条细皮带，脖颈间松松垂着一条浅灰色丝巾，发间一枚几乎看不出的气质玳瑁发夹。
没有闪亮的金属，没有明显的品牌标志。看起来……甚至有点像是普通中产妇人的穿搭。
莱恩眨眨眼，老大哥不动了：“这……挺普通啊？难道不好吗？气质本就是奖励！”
“对啊，”察合台也点头，“没logo，没珠宝，也没有马裤拉个风格的树叶饰边。你确定她不是故意穿得低调？”
福格瑞姆笑了。那笑容带着审美家特有的轻蔑与自信，他低声说道：
“你们这就不懂了吧。”
他顿了顿，语气忽然低沉而笃定，像是在讲授一种古老的哲学真理：
“尤顿女士那身连衣裙——是 Brunello Cucinelli，她脖子上的丝巾，是 Loro Piana。全手工订制，面料是泰拉原产小羊绒，染色是泰拉手工坊的古法浸染。而她的那双鞋——那可是Roger Vivier的定制款，连鞋底的缝线都能看出是专门的马库拉格工匠活。”
他抬起手，指尖轻轻一弹，语气几乎带着审判的味道：
“这才是真正的 old money look（老钱风）。低调、考究、毫无炫耀，却处处写着‘我不需要证明我富有’。”
“懂了吗？那才是真正的贵族气质，不是用亮片和宝石喊出来的。”
说完这话，连马格努斯都忍不住推了推眼镜，小声嘀咕道：“老钱风……倒确实契合尤顿女士的气质。”
鲁斯挠挠头：“那就是说——她是那种‘不需要炫耀的人’？”
圣吉列斯点点头：
“所以，父亲就是那种穿金带银的暴发户......唔唔唔.....（被莱恩捂嘴：父亲的荣誉由我守护！）”
福格瑞姆笑而不答，只是端起咖啡，轻轻晃了晃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加入了致死率的糖喝了一口：
“伊芙蕾妮穿的是‘让人看见的贵，这样就可以证明自己是尤顿女士阶层的一员’，尤顿女士穿的是‘不需要被看见的贵，因为她本就是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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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内的灯光柔和，吊灯洒下的金色光晕在深红色的皮质卡座上轻轻摇曳。银质餐具反射出冷光，酒杯中的气泡在无声上升，时间仿佛被封存在这一刻的琥珀中。
尤顿女士与伊芙蕾妮面对面坐着。两人都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微微的弧度如同经过严格修剪的花园篱笆——漂亮，却锋利。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特的压迫感。那种气场，不需要任何言语，就足以让人心跳变得迟钝。
伊芙蕾妮——灵族死神军神选，来自那片高纬度的、冷寂的星界。一个几乎没有汗腺的存在，如今却能感觉到汗珠沿着鬓角一点一点往下滑。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在一个金发中年妇人面前紧张成这样。
沉默，成为了此刻唯一的语言。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这句诗意的调侃闪过她的脑海，但她立刻意识到，自己连思考都开始小心翼翼起来。
她能感受到那位女士平静的气息，如同亚空间灵能深海的表面，看似温和，却暗藏吞噬的力量。
而她自己——那位灵族的死神神选者，曾与恶魔搏杀、面对饥渴女士的直视而不退、偷看基利曼洗澡差点被抓……
如今竟在这凡人面前感到一种无法形容的压迫。
两人相对无言，仿佛两尊雕像。只是比起尤顿那从容不迫的姿态，伊芙蕾妮的肩膀已经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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