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激素作祟,过了前期的不适后,她的生理需求也渐渐兴盛了。
床头悬挂的阅读灯,在墙角投下一圈昏黄而温暖的光晕,像是夜晚唯一的心跳。光线稠得如同蜂蜜,流淌过空气时,仿佛能听见它缓慢流动的细微声响。
在这片光晕之外,房间的大部分都交给了沉静的阴影。光线与暗影的交界处是一片朦胧的、正在呼吸的灰色地带,像一道不设防的边界,引诱着人踏入那片私密的领域。
灯光恰好照亮了他半边侧脸,将挺拔的鼻梁投下一道温柔的阴影,而另一侧则隐没在暗处,看不真切。他的眼眸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深邃,当那目光转过来时,灯光的微粒仿佛在他眼中悬浮、闪烁,成为一种无声的询问。
每一次微小的动作——无论是他指尖缓缓划过她的掌心,还是轻轻将她的发丝别到耳后——都像投入这片静谧光池的石子,激起一圈圈只有彼此才能感知的涟漪。
当他微凉的唇瓣覆上她的双唇时,文竹并未躲闪。
他的吻带着一股清甜的葡萄气息,文竹猜测他今晚是不是喝了点葡萄酒。
“认真点,文大师。”当她的睡衣领口滑至手肘时,他在她耳边轻轻呢喃。
文竹撇开那些杂乱的思绪,成了一尾游弋在欲望之河里的鱼。
因为孩子的存在,两个人都格外小心。临门一脚时,电话铃声搅散了满室旖旎。
吴漾瞥向外套的方向,硬着头皮道:“不管它。”
但文竹已从水里游上了岸,她将被子往上拉了拉,“一直响呢,看看吧。”
吴漾不无哀怨地起身。
来电人是青海。
现在是9点10分,除了约吴漾出来喝酒宵夜,他一般不会这个点打电话过来。
而青海明知他请假来南远的事。
吴漾的眉头跳了跳,隐隐觉得不安。
“喂。”吴漾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讲了一通,“怎么回事?”吴漾的语气里满是震惊与不解。
文竹隔着几米的距离看吴漾接电话,发现他的神情越来越严肃。
“你等一下。”他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我一会儿打给你。”
吴漾挂了电话,将身上的衣服整理好。
“怎么了?”文竹很少见他神情这么严肃。
“我去打个电话,你先休息吧。”他拿起了外套和房卡,回身对文竹道。
房间门嘭地发出声响,文竹被隔绝在茫然的空气中。
-
吴漾在外面待了快2个小时,他进屋后远远看了一眼文竹。
她的身子陷在柔软的床铺里,只露出半个黑色的发顶。
吴漾猜她睡着了,径直去了浴室洗澡。
吴漾洗完澡出来,文竹靠着床头坐着。
吴漾:“还没睡吗?”
“本来睡了,听见声音醒了。”文竹问他,“出了什么事吗?”
吴漾叹了一口气,“工作上有点事,我买了明天一早的机票回去,妈今天说还想再玩一玩,你留下来陪她?”
文竹没有追问具体是什么事,她始终觉得他与她之间有一道无形的线,呆在各自的区域,对彼此都好。
但对吴漾的计划,她有异议,“我玩不动。”
吴漾皱了皱眉头,但很快恢复如初,“那行,我们就一起走。南远可以下次再来玩。”
“不行。”
“怎么了?”
“我明天下午走,上午我还有点事。”
“什么事?”吴漾追问。
一丝不快略过心头,他为什么总是试图越过那道无形的线。
文竹思考了一番措辞,如是说:“看望一个朋友。”
“你在南远还有朋友?以前没听你提过。”吴漾不解,但压在身上的难题让他无暇分神,“行吧,反正你故事多。就按你说的。”
她当然听得出他的不满,但只有一句“睡吧,有点晚了”从她嘴里说出。
开关“啪嗒”一声响,满室陷入昏暗。两人背对背躺着,各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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