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会就是经常跟你打交道的人？”
听到季萧的老师提到自己，渊冀想着也没必要再隐藏身份了，同样摘下了面具。
“老师您好，还真被您猜对了，您和您的女儿可是让我们好找。”
渊冀的语气格外的轻松，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也着实没想到，利瓦尔家族的人藏的这么深。
“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季萧看着利老师那瞳孔有放大的趋势，接着说道。
这时老师突兀的笑声回荡在牢房内，笑着笑着，眼里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一般倾泻而出。
渊冀和季萧默契的没有再说话，好一阵以后，利老师才收回自己的失态模样。
她用拇指指节刮了刮流下的泪，才出声。
“什么知道我们的身份的？”
“见到您和她的第一眼就怀疑了，之后慢慢就确定了。”
季萧跟利老师颇有耐心的解释着。
渊冀看着季萧对她这位所谓她老师的态度，就知道季萧在某一方面其实是认同她的。
这么想着，他还是第一次见季萧用这种几乎等同于把底都和盘托出的方法，审问人的。
“所以这些事都在你掌控的范围之内，甚至他打击我们你都有参与。
还是小看你了，没想到当初那个在学校做事偏激，默默无闻的人，变成了这般模样。
作为老师的我当真是惊喜至极。
利老师认命一般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和心里话。
季萧却觉得这句话之后，利老师的脊背比她第一次看到的还要佝偻。
牢房里，只听的见厚重的门把手上闪烁着红光在滴滴作响，而这里唯一一张既像沙发又与床无异的建筑物上，坐着季萧的老师。
明明是白光铺满的牢房，却没有半点阳光可以穿透的缝隙。
季萧给足了利老师体面，没有像她之前对别人一样，轻易去窥探他人的内心世界。
只是因为她曾经是一名称职的好老师。
“所以，接下来该我问您了？”长久的沉默之后，季萧打破了这份表面的和平。
利老师想着自己的女儿，如果说从前还有胜算，那么现在她丝毫没有胜算。
季萧的之前做的一切很显然都是迷惑她们的假象。
不然她这样的身份，想把她们一网打尽只是时间快慢的问题。
“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只是想单纯的报复我，报复我们对他的父亲，和您的家族造成的伤害？”
季萧的话，让利老师再一次见证了季萧能轻易看透人心的可怕之处。
“嗯，都有，但是以我对她的了解，更多的应该是你打破了她曾经理想中的家。
所以不管谁对谁错，都不是关键，她的父亲或许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
但确实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利老师说完看向季萧，又接着说道：“而你们成为了摧毁了我们家的罪魁祸首。
还好，她的父亲也早就为我们准备好了后路。
也就是在深蓝星关于我们的身份。
渊冀听到这，眼神微闪。
脑海里都是尸山血海，那些因为战争流离失所的孩子和他曾经被踩在脚底的屈辱，凭什么被她说的这么轻松。
“所以你们是天生的掌权者，不用因此承担任何责任，视生命如蝼蚁，视弱小于无物。
嘴里说着高尚的道德，眼里却熟视无睹，仿佛其他人，天生就该为你们服务。”
利老师的话，如同针刺一般直击渊冀的内心，使得他看利老师的眼神都锐利了几分。
“渊冀，别说了。”季萧知道利老师的话戳到了他的痛处，但是身为掌权者的他，总是要去接受一些事实。
就像渊冀自己说的事实。
他不能要求身为上位者的人肯轻易低下头颅，因为这些权利是他们天生就拥有的东西。
对于他们甚至是自己来说确实比普通人容易获得。
当然也不能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太低，毕竟想要轻易改变一个人的想法，根本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所以规则的制定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渊冀却丝毫没有把季萧的话听进去，而是接着说道：“你们的幸福是幸福，别人的幸福就不是幸福。
高高在上惯了，施舍别人惯了，就觉得自己可以主宰别人的喜怒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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