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赢了还是输了？
波提欧看着眼前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有些不确定。
他记得自己和那些人忽然就直面了那个该狠狠痛击打醒的混蛋，毕竟一个当哥哥的人，怎么可以让他的妹妹那么伤心？
记忆里还残留中那位坚强的女孩蕴含悲伤的眼神，很有即视感，让波提欧感到了怀念。
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听到了音乐，对，是那种美妙到他即使不通晓那些高大上的乐理也能听出的美妙。
音乐之后他们几人合力击败了星期日，艰难地击败他之后这个混乱的世界就开始恢复正常，很快就变回来热闹的模样。
“所以是赢了？”
波提欧站在大堂中央，他看得见来往的人群，他听见那些或是忧愁或是兴奋的交谈声。
似乎一切都回归了正轨。这样说起来的话，倒是有个好问题——
自己见过这个所谓的‘正轨’吗？
脑海里许多记忆浮出水面：波提欧*想起*自己在这里点过一杯极其昂贵的酒水。
那瓶酒的口感非常爽快刺激，像是在生嚼弹药。
自己在这里寻找着什么，经历了很多事情，最后是一声枪响与行来的满天流星。
“不对，他宝贝个腿的，难不成我脑子里的芯片被撞坏了？”
芯片？人类的脑子里怎么会有芯片。
波提欧用力拍了几下自己的脑袋，他感到疑惑且愤怒。
到底是什么东西给自己的脑子里塞了这些奇怪的记忆？他可一点不记得自己做过这样的事情。
“不对不对。”
所以正确的流程是——他醒来，击败星期日，而后是现在的准备离开。
“对了。”
波提欧眉目舒展，他想起来了。他为什么在匹诺康尼的大堂，是因为他在这儿的事已经办完，自然要准备回家去了。
说实话，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算是什么身份，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并且还被困住。
他只知道，心底一直有个声音督促着他要找到某个人好好‘沟通交流’一下骗他的事情。至于自己被骗了什么……波提欧记不清楚。
而除此之外，便是那头永远盘踞在胸膛中的野兽，会偶尔抬头发出愤怒的咆哮，怒斥自己为什么还不能复仇。
可是自己要找谁复仇？复仇的对象在哪里？
波提欧不知道，不过他无法让自己的脚步停下。但现在他可以停下了，因为回家的机会正摆在面前。
啊，那遥远的阿尔冈-阿帕歇，他的故乡，他的家，那里草原如盖，那里鱼儿在水中就和飘在空中似的。
晚上的时候坐在草场搬来的石头上，迎着风吹个口琴弹个吉他…风中满溢着麦芽汁的香气。
那里美得能让人心甘情愿死在那儿。
该回家了，该回家了。
波提欧感到胸膛中的东西在激烈跳动，他的眼眶有些泛酸。
离家太久的牛仔该是时候回归那片草原了，纵使它并不和平。
阿尔冈-阿帕歇，一把上膛的枪。牛仔们奔驰在广袤的土地上，与商队交易，与土匪搏杀，与野兽竞争。
他们为了复仇能够孤身一人奔驰千里。
草原上的风流淌着热烈的血腥，荒野里也暗藏生死的危机。
但是它的美丽总是会让那时的少年人忘却那些不愉快，在记忆的深处躺着的永远是热乎乎的炖菜与骑着马儿和家人们一起在草原上唱着苍茫的歌。
至于他是怎么到这里来又为什么…他宝贝的谁管！
在这有些闷且气味混杂的地方，波提欧竟然感觉自己似乎嗅到了故乡麦芽酒的气味。
这一定是回家的信号。
于是他开始向着那很显眼的地方走去——一个可以让他回家的地方，无论是以何种方式。
记忆忽然又在翻涌，他便想起了一件事：阿尔冈-阿帕歇…在哪里？
波提欧停下脚步，他的双眼中充斥着迷茫。
烈火…悲伤的哭喊…草烧焦的味道。
鼻子出问题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闻到这样的气味？
波提欧又想起来那个坚强的妹妹了。知更鸟，一个坚强可爱的女孩，这让他感到熟悉。
属于知更鸟的那双美丽的如同璀璨星辰眼睛逐渐被替换成为一双悲伤的眸子。
是一个小得多的孩子的眼睛。
“我这是怎么回事？”
波提欧用力咬住了后槽牙，他感到莫名的愤怒在心中升起。
烈火的往昔将草原与女孩一并烧灼成灰烬，他很快就感到了平静。
波提欧现在不感到那么愤怒了，他反而有些想笑。
于是他笑了，笑得肆意像是在发泄，笑累后他轻声呢喃：
“奥斯瓦尔多……我的子弹，绝对会贯穿你的脑袋。”
阿尔冈-阿帕歇早就没了，他怎么可能回得去呢？一个不存在的地方，是回不去的。
波提欧至此终于记起来了，他的脑子里当然会宝贝的有芯片！
因为喵的他现在就不是完全的人类！机械的身躯早就替代了那具孱弱的肉体，在手术台上那个年轻牛仔的生命就已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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