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回到金乌城，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目光扫视城外。
凌墨翰带着五万精兵，已经在金乌城外扎营。
燕龙弈走上城楼，和司言并肩而立：“阿言，我这一生站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城楼上了……”
燕龙弈从十三岁进入军中，十余年来都是在军中生活。
他除了看舆图，看兵书，就是站在燕国城池的城楼上，寻思作战谋略，寻思燕国的出路。
“等燕国的这只狂狮成长起来，你就能轻松一些了。”
司言目光看向城楼下，只见燕穆瑾和高煦正在和凌墨翰讨论着什么。
燕龙弈微微一笑：“这小子的确很有潜力，以后跟在阿言手下学习，定能成为一代战神。”
“当然。”司言唇角轻勾，目光看向远处。
北芒国的军队已经退去，北芒国皇了解了大宣的实力，也不会再冒然出兵。
燕龙弈顿了一下：“阿言，北芒国皇今日用的是什么武器？”
“是火铳，用黑火药制造的另一种火器，速度很快，但只能射一发，中途需要填装弹药。”
“这种火器要是能连续发射，那岂不是很厉害？”
燕龙弈今日都没看清那火器是怎么发射的，就打到了桌案上，阿言的反应也是真快。
“是，但想要批量生产，还是不现实。”
司言知道，燕龙弈担心北芒国将火铳大量运用于战场上。
这个时代的技术还是不成熟，即便狄禹霖知道很多枪械武器的原理，也没法大批量用于军事生产。
今日北芒国护卫众多，但也只有北芒国皇手上有一把火铳，这已经说明了这个时代技术的局限性。
燕龙弈见司言并不担心，便也没再多问。
他目光看向眼前女子：“阿言今日……似乎故意将一支簪子丢到了北芒国皇面前？”
司言微微抬眸，回视着眼前男子，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真不愧是我的燕王，这也发现了？”
燕龙弈顺势揽住司言的腰，将人轻轻抵在了城楼女墙上。
“阿言在踢起桌案，挡住北芒国皇发射火器的时候，将手中一支簪子扔了出去。”
“是。”
“阿言这么做，可是有何用意？”
燕龙弈今日发现，北芒国皇在见到阿言的时候，就像是见到了什么故人。
北芒国皇一代枭雄，几乎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失态，唯独看到阿言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狄禹霖认识阿言，那北芒国皇呢？他是不是也认识阿言？
司言也有些疑惑：“那是我母亲的簪子，父亲给我的，也是父亲让我这么做的，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
司言临行之前，父亲将她母亲的首饰盒拿了出来。
这个首饰盒，是蓝姨曾在司徒府的大火中救出来的。
父亲从首饰盒里拿出了这支簪子，要她务必让北芒国皇发现这支簪子。
司言一开始将这支簪子插在头发上，北芒国皇似乎没注意到。
司言又故意趁着混乱，将簪子扔到了北芒国皇面前。
“司徒大人没说为什么吗？”
“没。”
“这么说来，北芒国皇很可能认识阿言的母亲。”
“应该是。”司言点点头，“不过，我母亲是裴国公府小姐，按说不会和北芒国皇认识才对，不知北芒国皇为何认识我母亲？”
“这个，或许司徒大人和裴国公清楚。”燕龙弈一时也有些想不明白。
“嗯，回头我再问问父亲和外公。”司言觉得，她母亲的身份，可能不简单。
燕龙弈默了一下：“阿言，我之前梦到有人和你同归于尽，一直以为那人是狄禹霖，直到今日见到北芒国皇，才知道是北芒国皇……”
“你还在想着这个梦？”
“今日见到北芒国皇又想起的，可是地点不对，场景也不对。”
燕龙弈总觉得，他梦里的场景不是今天这一幕，而像是还没有发生。
“傻瓜……”司言抬手刮了刮燕龙弈鼻子，“那只是一个梦，当然会和现实不同了。”
燕龙弈深呼吸口气，将司言抱入怀里，或许是梦里的场景太真实了，让他总以为是现实。
阿言浑身是血，对面一个男人要和阿言拼命。
他虽然看不清那男人的脸，但那男人的身形和衣着，和北芒国皇一模一样。
“不要太担心了，不过一个梦而已。”司言捧着燕龙弈的脸，柔声安慰。
“嗯。”燕龙弈应了一声，趁着黑下来的夜色，吻住了女子嘴唇。
城楼上响起一阵风声，燕龙弈身上宽大的黑色披风将两人裹在一起，纵情拥吻……
……
翌日清晨，雅月阁传来消息。
北芒国昊王和西图国公主已经进入大宣边境。
这也就意味着，两人已经摆脱了北芒国的追杀。
司言看向众人：“我亲自去接北芒国昊王，以及乌婉儿公主。”
众人都有些惊讶，但很快又明白了司言的用意。
燕龙弈点了点头：“狄昊如今大败，走投无路投靠大宣，阿言若是厚待于他，狄昊定然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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