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的哭声叫姜心棠差点镇定不了,跟着崩溃大哭。
可她不能大哭,也顾不得闺女,只继续握着萧迟的手哈气、揉搓萧迟的脸,就怕自己不这样做,萧迟的身体就会变凉。
“父亲不会有事的!”姜律声音微颤,这话是在安慰母亲和妹妹,但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小萧翼则转身就往外跑。
薛神医拎着药箱正跟着婢女急步从他院里出来,一道小身影就卷到他面前,拖着他转身就往主院跑。
薛神医老胳膊老腿的,急喝:“慢点!慢点!慢点!”
他老腿跟不上。
他要摔了!
恰逢鹿白慢悠悠从他住的院子出来,小萧翼朝鹿白喊:“我父王死了,快把他扛去救我父王!”
“啊?”
鹿白刚醒呢,被这话打了一个激灵,以为自己听错了。
“快点!”
小萧翼喝。
小家伙人虽小,喝起来还挺唬人,鹿白下意识扛起薛神医就往主院跑,没几息就到了主院。
被放到地上时,薛神医魂都还在后面飘。
小萧翼慢了几息跑入院里来,拽着薛神医就入里屋去,边跑边喊:“母妃,薛神医来了!”
姜律把哭个不停的妹妹拉到一旁,让出床前的位置。
姜心棠也赶紧直起身来,依然紧紧握着萧迟的手,极力忍着哭说:“我一醒来他就叫不醒了,脸和身体还是温的,可他没有呼吸了…”
小公主听到父王没呼吸了,哭得更悲伤。
姜律握住妹妹的手。
他想安慰妹妹。
但他安慰不出口,因为他也很担心。
小萧翼急道:“快给我父王看,我父王还没凉,肯定还没死!”
他年岁小。
但声音掷地有声。
薛神医抓过萧迟的手,手指直接按萧迟脉上。
之后又去摸萧迟心脏。
还去探萧迟鼻息。
“他怎样?”
“怎样?”
姜心棠和小儿子几乎同时出声急问。
“他尚有呼吸、有脉搏,也有心跳。”薛神医开口。
此话让姜心棠、小公主霎时都没哭了,姜心棠激动得一把抓住薛神医:“真的吗?”
又不敢相信:“我探了他鼻息的,我感觉不到他的鼻息!”
“他心跳脉搏都很弱,呼吸也很弱。”薛神医边说,边皱着眉头继续给萧迟把脉。
姜心棠心脏慌乱狂跳,一种失而复得的激动狂喜在心头弥漫,忙伸手再去探萧迟鼻息。
确实有很微弱的鼻息!
需要细细感受,才能感受得到。
方才她叫不醒他、推不醒他,一种不好的预感先入为主占据了她,她慌乱着急,故手探到他鼻下,没有感觉到鼻息,就彻底慌了,没有细细去探。
正常人躺着,哪怕睡着了,也能肉眼观察到胸膛一起一伏在呼吸。
可萧迟躺着,胸膛肉眼观察不到在起伏!
“他为何会这样?他呼吸如此之弱,他、他…”
他会死吗?
姜心棠红着眼眶,却是问不出后面的话。
不敢问。
也舍不得这样问。
怕一问出口,萧迟真的会死。
小萧翼却没有顾忌,着急问:“我父王会死吗?你快救我父王!”
“现在还不会死,过会或明日会不会死,就不知道了。”薛神医收回把脉的手,眉头蹙得从未如此深过,“不用我救,他没病没伤,也无中毒迹象。”
一句话,把姜心棠和三个孩子都干懵了。
姜心棠怔了一瞬,一把抓住薛神医袖子:“他没伤我知道,他身上没有伤!但他没病没中毒,怎会突然呼吸微弱醒不过来?薛神医你给他仔细看看,他定是病了或中了毒了,你给他仔细看看!”
说完想到什么,把薛神医袖子扯得更紧:“不,说不定他有内伤!”
外伤她能看到。
但内伤她看不到,说不定萧迟在亲征北月国时受了内伤。
或是陈年旧伤突然复发了也说不定。
他在北疆十余年,身上落了长长的刀疤,说不定内里也有伤,在今早骤然发作了。
姜心棠哀戚地求着薛神医:“他定是伤了或是病了中毒了,才会这样的,薛神医你给他仔细看看,再给他仔细看看!”
小公主看母后这样,又在旁边哭了起来。
小萧翼红着眼眶咬牙命令:“你快给我父王看,给我父王治!”
薛神医看着这一窝孩子都还未成年。
听着这哭声,突然觉得还挺凄凉的,抓起萧迟的手再细细把脉。
还掀了被褥,手压萧迟身体,检查萧迟内脏骨骼。
之后眉头蹙得更紧:“就是没伤没病也没中毒,我无从治起。”
鹿白扛薛神医过来后,只在外屋,紧守规矩没有随便进里屋,但里屋的情况他听得一清二楚。
越听越担心萧迟的情况。
听到这儿,不免想起上清寺主持说的折寿一事。
无病无伤无中毒,却突然睡一夜就呼吸微弱醒不过来,而且是在萧迟三十七岁这一年的最后一日,莫不是上清寺主持所说的话皆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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