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太太见事情已经这样，吩咐儿媳赶紧去孝节夫人那，替儿子赔礼。
然后让儿子去找莫元季诉诉苦，她去赵家，见赵老夫人说说委屈，顺便把蒋老太太得了失心疯的事宣扬出去。
赵老夫人听了后那个惊愕，又难为情。这门亲事是她撮合的，曹家孙女刚生孩子闹出这一出，她也难堪。
“真得了失心疯？”
曹老太太咬牙切齿说道：“她儿子亲口对我儿子说的，我不管她真得了还是装的，反正我家月娥不能在她手下过日子。她逼的儿子中风，逼的儿子妻离子散，还想逼孙子和离，她不是失心疯是什么？”
赵老夫人明白了，失心疯只是何文彦给亲娘找借口。
“就当她是失心疯，不然外人还得说儿媳孙媳不孝。这样也好，只要她活着，没人伺候她，活该！一会我就去探望她，病成这样，我这个老亲家该去送点补品。”
曹老太太恨恨说道：“补不死她！”
赵老夫人明白曹老太太来的意思，她们两个老亲家要做实蒋老太太得了失心疯。
她带着孙媳何静宜去了何家，赵夫人接连去了几家做客，散播消息。
曹主事去见莫元季，愁眉苦脸，说何文彦命可真不好，半身不遂不说，亲娘得了失心疯。
莫元季大吃一惊，等听了曹主事说了来龙去脉，明白了。
当初外孙和曹家女成亲，他就聊到女婿将来没个好，不说曹家老太太厉害，曹主事也不是好欺负的性子。
曹主事说道：“莫大人，我这人说话比较直，您老也太老实了，一个何家还为难住你了？”
莫元季是有苦说不出来，以前他不是不气，是自己女儿愿意，他能如何？
他解释道：“当年何家也不这样，这人哪，谁知会变成这样？不过我女婿也只是太孝顺了点。孝顺谁能说有错？我也是看女婿怪可怜的，何家没啥人，独门独户的，没个宗族能做主，我当岳父的也不能上门教训他是不？教训他对母亲孝顺？这就不占理让人笑话了。”
曹主事点点头，“您老说得对，不过我不管他孝敬谁，不能欺负我闺女，真当曹家没人了？我也不是非得让闺女和离，女婿还是好的，我就是教训教训他，正好让我闺女搬出来。他娘失心疯是他的事，他好好孝顺亲娘是应该的，别缩头乌龟等着女人家出头，我可不惯他那毛病，谁家当娘的有病不是亲儿子床前床后的伺候？”
莫元季附和着他的话，“你说这话没毛病，我娘临走那几年是我睡我娘屋里，夜里起来几次，白天背着出屋。女人哪有男人的力气？再说一大家子靠女人操持，自己的娘自己不伺候算什么孝子？”
曹主事说道：“对对对，我娘有一次生病，我睡我娘床跟前的地下，我娘那体格，两个女子都抱不动，就那样不到十天我瘦了一二十斤，要是妇人，两天就累趴下了。”
莫元季伸出大拇指称赞道：“好样的，大孝子！做人就该如此。”
曹主事被莫元季夸的，回家给母亲一顿称赞莫大人实在，太实在了。
曹老太太按额头，儿子太实在了好不好？
曹夫人去了孝节夫人那里，见继女面色还好，知道继女还不知道搬过来的真正原因。
她也不提，只是说来送点东西。
走时是莫晨曦送她出去，又在前院屋里坐会。
莫晨曦说道：“本来想等月娥双满月再搬回来，这会搬回来也好，就是月娥不知那天的事，她不知道最好，月子里生气以后落下毛病。”
曹夫人同情，孝节夫人是说她自己就是这么落下心疾的吧。
“月娥她爹做事鲁莽，我替他道歉，我婆婆揍了他，说不为姑爷着想。”
莫晨曦笑了下说道：“过去了不提了，曹大人也是心疼月娥。我还得感谢曹大人，不是他这样做，要让月娥他们搬出来，有得闹一通呢。”
曹夫人说道：“以后不用怕她闹腾，月娥他爹见人给人说，女婿祖母得了失心疯，还是女婿他爹亲口说的。”
莫晨曦惊讶，她还不知。
心想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个？
曹主事确实是见人给人说，去衙门了唉声叹气又同情的口吻，再加上赵老夫人婆媳、曹夫人大力宣传，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对何文彦同情，难怪中风了，不止是他娘气的，肯定是他娘失心疯发疯打人，又气又急一下中风。
何老太太听莫晨曦说了，瞪着两眼，“真的假的？我觉得我得失心疯你婆婆都不会得，她是装的吧？又要打什么坏主意？”
莫晨曦把所有事说了，说曹主事来找何文彦，何文彦为了给他娘解脱，说了句得了失心疯。
何老太太无可奈何说道：“这样也好，以后没人听她的，谁能听一个发疯人说的话？”
她准备一些礼物回去看看。
坐在马车里接连叹气，大侄子能在衙门坐稳十几年，还靠自己一级一级升上去，虽说是莫家帮忙，大侄子也是不容易。
蒋老太太见妯娌来看她，哭得一把鼻子一把眼泪。
何老太太说道：“活该！好好的日子你不过，非得找不自在。折腾儿子儿媳不说，孙子你也要折腾，这下好了吧，都搬出去了，你自个想怎么滴就怎么滴，好好耍威风。”
“我还不是为了何家？要不我操那心干嘛？我不会好吃好喝的呆着？”
何老太太不耐烦打断她的话，“你是为了你自己，就想当家做主，又没那个本事，非得作妖才显得你是个长辈。把文彦折腾病了还不放过，你娘儿俩守着过日子吧，免得你说他不孝顺。”
蒋老太太嚎啕大哭，“文彦那个不孝子，他搬到庄子里住去了，扔下我一个！”
何老太太又大吃一惊，大侄子也太……
何文梁进来了，给何老太太行礼，无可奈何说道：“我暂时回来住，家里也得有个人。”
何文彦的三个姨娘不算主子，庶出子女还小，何文彦就这么回庄子，也不管家里如何，何文梁只好回家住。
何老太太问道：“莫姨娘哪？”
蒋老太太拍着扶手说道：“那个不要脸的，文彦走后第二天她就跟着去了庄子。”
何老太太看着何文梁无奈的脸，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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