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肖明的尸体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面上没有半分血色。
简婉的心脏剧烈跳动，情绪一下子崩溃了。
眼前的肖明，曾是她生命中最痛恨的人，今天终于死在了她眼前。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自己汹涌的情感，抬步走向尸体。
看着他那已经失去了生命的躯体，曾经的仇恨涌上心头，但她的双手却微微颤抖。
她停在尸体前，心中的怒火与痛苦交织着，她终于深深地放下了那份沉重的仇恨。
无论有多么深切的恨意，在罪魁祸首死去的那一刻，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下一辈子，别再投胎做人了……"简婉的声音低沉而冷漠，却压抑着无数复杂的情感，让她眼睛红了。
就在她的心情逐渐平静时，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简婉猛地一惊，几乎要惊叫出来。
司念也吓了一跳，脚下一软，惨叫一声，“啊！诈尸了！”
她吓得脸色惨白，下意识就想将简婉拉开。
但下一刻，两人眼睁睁看见肖明的眼睛缓缓睁开。
“你就这么恨我？”肖明眼底流露出几分无奈苦涩，“我死了你都要诅咒我。”
他本来还想听听简婉会说什么。
会不会伤心，谁知道……
她想让他下辈子别当人。
“你！你没死？！”司念大惊失色，诧异的望着他。
“我好歹也是你们两个的救命恩人，你们就这么希望我死吗？”肖明无奈摇头，“你们可真是让我失望。”
简婉这才回过神来，肖明没死，所以……
她的眼泪白流了。
她顿时恼羞成怒的骂道：“你是不是有毛病啊？装死好玩吗？”
她真的以为，这混蛋死掉了。
甚至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谁知道，他居然是装的。
“你还没回答我，你就这么恨我？”肖明追问，想要问出一个答案。
简婉不由冷笑一声，“难道你觉得我不该恨你吗？”
她眸底满是气恼和冷意，该死的狗东西。
“你害我失去了一切，毁了我生活。我只希望你能彻底消失，死了算了。”
肖明微微皱眉，眼中的情感变得复杂。
他的手松开了简婉的手腕，重新垂下，面容显得有些痛苦。
简婉冷冷地看着他：“你死了也好，至少不再折磨我。”
“是我的错。”肖明故作可怜的望着简婉，她气的不行，扭头根本不去看他。
司念现在也缓过神，刚才她真是吓得不轻，以为肖明诈尸了。
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厉声质问，“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为什么要装死？
肖明语气无辜，淡定的表示，“我只是想，知道婉婉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好奇才会这么做的。”
司念气的脸色发黑，“所以你就收买医生，让医生故意说你死了是吧？”
“你还是不是人啊你？”
得知他死讯的那一刻，司念自己都不知道，她是该庆幸，还是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这件事。
但无疑心里是不太舒服的。
若是没被肖明几次救过之前，她恨不得他赶紧去死。
但她和简婉能活下来，现在还站在这里，的确多亏了他。
她对他的情绪十分复杂，无法用简单解释。
司念眉头紧锁，她从未想过肖明竟然会如此做。
死了仍不肯放过简婉，居然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试探她的心。
空气仿佛凝固了，周围的噪音都变得遥远而模糊，简婉感觉自己被这份消息击中了心脏，几乎无法呼吸。
简婉听到肖明的话，脑袋瞬间嗡鸣，咬牙切齿怒视着他，“你这个混蛋！”
简婉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她突然挥起拳头砸向肖明的肩膀。
这一拳用尽了全身力气，却被肖明轻而易举抓住手腕。
他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指腹摩挲着她发红的眼尾，颇为得意："婉婉，你刚才哭得睫毛都湿了。"
"放手！"简婉挣扎时扯动了点滴管，透明液体在输液袋里剧烈摇晃，"谁允许你碰我！"
肖明非但没松手，反而将她拽得更近，鼻尖几乎相触："你以为我为什么装死？"他的呼吸拂过她颤抖的嘴唇，"只有当你以为我真的死了，才会暴露真实的感情。"
"你疯了！"简婉猛地用膝盖顶向他的小腹，却被他侧身避开。
司念在旁边急得直跺脚，想上前拉架又怕误伤简婉。
肖明现在是没死，但他身上全都裹着绷带，刚做完手术，谁知道会不会再晕过去。
"你看，"肖明捂着被简婉踢到的大腿，笑容却愈发灿烂，"你现在的样子生动又漂亮。"他忽然掀开被子，露出裹满纱布的胸膛，"知道我为什么要在手术前让医生配合吗？"
简婉的目光被那道渗血的伤口吸引，呼吸一滞。
肖明趁势抓住她的手按在纱布上，体温透过敷料灼烧着她的掌心："当子弹穿过心脏的瞬间，我满脑子都是你。"
"恶心！"简婉像是被烫到般缩回手，"你以为这样就能抵消你做过的事？"她后退时撞翻了床头柜，玻璃药瓶滚落地面发出清脆声响，"你毁了我的人生！"
如果不是他，她早就跟王之流结婚了。
全都是因为他从中作梗，才会害得王之流双腿残疾。
现在他还敢对她说出这样恶心的话。
肖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鲜血。
司念见状不妙，正要去叫医生却被他用眼神制止。
他扯掉氧气面罩，鲜血染红了下巴："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在生命最后时刻见你？"
简婉僵在原地，看着他咳得几乎要背过气去。
肖明却突然抓住她的裙摆，仰头望着她："因为只有你，能让我在地狱里看见光。"
"住口！"简婉抓起枕头砸向他的脸，"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她的眼泪砸在床单上，晕开深色的痕迹，"你只是在享受掌控别人人生的快感！"
如果他真的懂怎么去爱一个人，也不会做出那些恶劣无比的事。
肖明声音带着笑意："所以啊婉婉，你越是恨我，就越是证明..."
他突然剧烈喘息，"证明你根本忘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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