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要做成这样一件惊天大事，很难做到毫无牺牲。
但眼下能或许也只有司殒这一次胜算最大，毕竟这小子天赋万古第二。
倘若司殒不在，以后再让杂脉进入塔龙山实行植发计划，恐怕会更加没有保障。
随后，二人又精心拟定了几条细则。
首先一个便是要让神将做到表里不一！
即对所有参与植发计划的三千人进行特别培训，要求他们遗留给神将的意志务必隐晦巧妙。
要让这些神将在砍杀中，口中高呼着“杂脉必须死”，可实际行动砍向的却是上脉。
第二条便是赶尽杀绝！
即给每个神将都配备一个搜寻眼。
确保每次登上塔龙山的上脉天骄，必须一个不落地全部命丧于此，从而最大程度保证计划信息不会外泄。
第三条叫路不拾遗！
即保证每年上山的上脉群体死后，他们的随身物品必须经过严格统一的销毁，坚决严禁带回。
……
其中，赶尽杀绝的计划是余不臣提出的，当司殒听到要让每年前往塔龙山的上脉天骄全部葬身于此的话后，司殒也是略感诧异。
他没想到余大叔发起狠来连墨国刀、琶二脉的人都不放过。
“小子，你记住，为天下者不顾家！眼下杂脉弱势，天罡难转！非常时期，当行金刚手段！叔生于微末，起于草莽，当年塔龙山一战，便是以杀证道！”而对于这一点，余不臣也给出了自己的观点，让司殒瞬间肃然起敬。
随后，二人再次投入到计划的完善之中，反复推敲打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大殿内，不时传来二人“嘿嘿嘿”的诡异笑声。
……
二人一直讨论到傍晚，才将整个计划的框架和诸多细节都梳理了一遍。
就在司殒以为差不多可以结束的时候，余不臣忽然缓缓开口，语气中竟难得地流露出一丝怅然。
“小子，最后还有个问题。我与三大帝国有约定，琉璃不入无脉。所以一旦你跨入琉璃境，便无法再留在这里了。
你可以把那些跨入琉璃境的三千杂脉安排到万重山内。至于你，叔给你的建议是……去烬域！那里才是真正能够逆天改命的地方……”
司殒原本还兴奋地看着手中的计划，毕竟俩人刚刚商量好了一件偷天换日的大事，可在听到余不臣这番话后，他顿时一愣，才猛然想起还有这样的限制。
这半年来，他一直扎根在无脉城，本还打算以这里为根基，继续韬光养晦一番。
然而此刻他才惊觉，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到了需要守护设计院集团以及天下杂脉的时候。
路，终归要自己走！
……
是夜，余不臣独自坐在琼楼屋顶，静静看向天上夜空，轻轻摩挲着手中的刀，喃喃自语，语调中写满沧桑。
“老伙计，多年未出鞘，憋坏了吧……”
就在这时，大殿内忽然传来一道轻柔女声。
“老余，为天下者不顾家？这话啥意思，来跟我解释解释呗。”
余不臣一听，顿时脸色一僵，支支吾吾起来：
“额，这个……这个嘛……”
“哦对了，听说你装酒蒙子也有一手？老娘忽然想起来那年……”女声再度轻柔开口。
本来还在支支吾吾的余不臣，在听到这话后，瞬间浑身一紧。
紧接着，他脚下一滑，直接从房檐上嘀哩咕噜地滚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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