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旋转得又急又稳，像台被按下快进键的滚筒洗衣机，李淳罡的骂声混着衣物摩擦的声响在风里打转，却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溅到徐凤年和唐玉身上。
好一会儿之后，唐玉笑着松开徐凤年的手，足尖点地掠出车厢，恰好落在马车顶坐定，看那旋风里的人影东倒西歪。
片刻后风势渐歇，李淳罡“咚”地摔在软垫上，浑身衣物早被风绞成细碎布条，簌簌往下掉，露出的皮肤倒白净得发亮，连指甲缝里的泥垢都没了踪影。
徐凤年再也忍不住，抱着肚子笑得直捶车壁。
笑了好一会儿，才从行李里翻出一套素色长衫，扔了过去。
“前辈，先遮遮羞。”
“遮个屁！”李淳罡抓过衣服骂骂咧咧，“你媳妇都有这本事，你爹还让老子来护着你？耍人玩呢！”
徐凤年笑意不减，探身出去冲车顶的唐玉眨了眨眼，才回头道。
“前辈莫气，当初我一身乞丐装臭烘烘的，她直接揍了我一顿。对你，她已经算客气了。”
“滚！”
李淳罡抓起衣服往身上套，没好气地吼了一声。
徐凤年也不恼，笑着跳下车。
唐玉这时也从车顶飞了下来，徐凤年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干脆趴在她肩头，笑得更欢了。
“媳妇，你这风刮得也太妙了！下次再刮大点，让他在半空中洗个澡才好呢。”
唐玉眼底满是笑意，伸手握住徐凤年的手，指尖又凝起一丝灵力。
“虽说你主要学剑和刀，但学会控风，以后上了战场也能用得上。刚刚那感觉，你记住了吗？”
徐凤年闭上眼睛，仔细回想方才掌心的暖意和耳畔的风声，轻轻点头。
唐玉的灵力还在他掌心流转，他竟真的生出一种“能和风对话”的玄妙感觉。
接下来的路，队伍沿着官道继续前行。
徐凤年一边骑马，一边反复琢磨控风的法子，时不时还会让唐玉指点两句。
等到天黑，众人找了处安全的野外扎营休息。
徐凤年第一时间就跑到唐玉身边，脸上满是惊喜。
“玉玉，我好像真的能控风了！就是……我练的这东西，好像不是真气。”
唐玉捧着他的脸颊，轻轻揉了揉，眼底满是温柔。
“是灵力，既然天地间有灵力，我当然不会让你只是学武，这辈子我们会陪伴彼此长长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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