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回头,只见沈南秋轻轻的拉上自己屋子的木门,提着裙摆,走下木梯。
“先生哥哥起床了吗?”隔着不远,沈南秋问道。
“呃……起了起了!”先是一愣,然后江波像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般,慌乱的应道。
“呀!看来我起晚了!”沈南秋微微的吐了吐舌头,面露羞涩。
“先生哥哥起床了,小月起来也不知跑哪儿去了。”先是发现张新月不在屋里,得知许山海也已经起床,沈南秋真的以为自己起晚了。
“对了,小波,你见小月了吗?”每天清晨,江波都会给许山海打水洗漱,沈南秋曾经撞见过多次,所以,见江波从许山海的木屋走过来,她很自然的问道。
“呃……小月,呃……小月。”江波吞吞吐吐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嗯?小月怎么了?”江波异样的表情,引起了沈南秋的注意。
“呃……小月,小月她……她在我叔的屋子里。”犹豫了好一会儿,江波只能实话实说。
“一大早,她去先生哥哥屋子里做甚?”只能说沈南秋还是单纯,下意识的问道,丝毫没有任何怀疑。
“我……我……我不知道,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江波转身便快步离开。
“小先生,我是真的害怕!”此时的屋内,张新月跪在地上,已然已哭成了泪人。
“那梁福康说,如果我不从了他,便要把弟弟和妹妹全弄到他身边,每天折磨他们,让他们生不如死!”张新月哽咽的说道。
“他还说,要我从了他,既不违军规,也不犯天条,谁都奈何不了他。谁要是敢拦着他,他就弄死谁!”
“大胆!谁给他如此肆意妄为的胆量!”许山海怒喝一声。
“小月无所求,只希望小先生能护我弟弟、妹妹周全,小月甘愿做牛做马伺候小先生一辈子!”早就哭得梨花带雨的张新月,跪行着,扑到许山海面前,双手死死的抱住了他的小腿。
“吱呀”一声,木门被轻轻推开。
随着许山海、张新月的目光看去,木门中出现的是沈南秋的身影……
另一边,江波焦急的在前面带路,大清早,他的额头布满了汗珠,后背也湿了一大片。
在他的身后,宿醉的王恩祖、吴立峰,一个一边系着腰带,一个一边揉着眼睛,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身后。
他们几人的目标——许山海的小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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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寨墙下缓缓退去的敌人,以及来不及带走的尸体和丢弃的竹床、长梯。再回头看看寨墙上,瘫倒一片的自己人,韦阿清的眼中闪过一丝挡不住的忧虑。
不知是不是发现了寨墙上出现了许多妇人以及老者,午后,百溪垌的攻势越发的猛烈起来。
在一具又一具竹床的掩护之下,一批又一批的垌丁,不计伤亡的往上冲。
山脚下,百溪垌垌主还调来了数以百计的弓箭手,排成几个队列,一刻都不停歇的往寨墙上射箭,掩护着那些躲在竹床下,以及抬着长梯的垌丁往上冲。
虽说是仰射,虽说射倒寨墙上的箭矢已没什么力道,可是,看着漫天飞舞的箭矢,寨墙上本就胆小的妇人们,没有丢下手中的木叉、长棍逃跑,就已经很不错。更何况,身边时不时的还有同伴中箭受伤。
所以,真正能抵挡敌人进攻的还是寨墙上那数十个青壮垌丁。
几番激战,击退了敌人数次进攻。此时的寨墙外,留下了百溪垌及他们盟友留下的上百具尸体,以及数十个依旧在哀嚎、呻吟的伤者。
再看看寨墙上,更是一片惨烈。能战的垌丁已不足十人,妇人、老者也死伤颇多。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眼下,寨墙依旧在自己人手中。
“来人!”韦阿清大喝一声。
“阿清!我在!”旁边正在安抚伤者的刀九,应声跑了过来。
“把受伤的统统抬下去!把地方空出来!”韦阿清伸出手,虚指一下。
“好!”刀九应声,转身离开。
“花指头、小峰!”韦阿清又大喊一声。
只见他身后两个寨主,应声而出。
“把你们的人带上来,给老子守住!”韦阿清看都没看两个寨主,而是望着远处,又开始集结的敌人,恶狠狠的说道。
“阿清哥,让他们的人上来,不留人了?”一直站在韦阿清身旁的阿狸崽小声的说道。
之前韦阿洪让人带话,要留五百能战之垌丁,所以,即便是战况再激烈,寨墙上再危急,韦阿清都坚守着韦阿洪的话,没动用几个寨主和他们的垌丁。
“不管怎样,先守住寨子再说!寨子没了,留人有什么用?”韦阿清没好气的白了阿狸崽一眼。
不是韦阿清不想留人,而是,眼下的情况逼得他只能动用这些依旧保持战力的寨主和垌丁。
因为,远处的敌人正在集结,即将发动又一波猛攻,而此时的寨墙上,能战之人已所剩无几。韦阿清不敢赌,他不敢赌,剩下的这些人能顶住敌人的下一波进攻。
听得韦阿清的命令,绰号“花指头”、“小峰”的两个寨主相互对视一眼,用劲的点点头,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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