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婵晶这一抹笑，宛如极寒之地绽放的七彩雪莲，给这座冰封的宫殿添了一缕寒霜难掩的绚丽。
寒幽灵与庄粟烈已不知多久没见过师尊展露笑容，此刻骤然看见，神情都不禁怔在原地，暗自揣测吴七夜与师尊之间究竟是何等关系。
尤其是庄粟烈，心头的猜想尤为的大胆。
寒幽灵似是察觉到他这点心思，转头冷冷瞪了他一眼，这才让他收敛了那些不着边际的念头。
“道友，倒是未曾想你会来到冰宫。”冰婵晶轻笑出声，说着便起身缓缓走下台阶，来到吴七夜面前，抬手示意两个徒儿退下。
寒幽灵与庄粟烈不敢迟疑，立刻躬身行礼退至宫殿之外站着。
吴七夜咧嘴一笑：“本座也没料到，你便是那位名震宇宙海的冰祖。”
“是吗？”冰婵晶眼波流转，似笑非笑的望着吴七夜，语气里显然带着几分不信。
只要对冰祖有所了解，似乎没有人猜不到她的身份。
吴七夜自然明白冰婵晶话中的意思，脸上却依旧神情淡若。
其实关于冰婵晶的身份，他早有猜测。
毕竟他曾从无息界购得一份宇宙海顶尖合道圣人的名录，除去冰祖所专精的冰寒一道，放眼天下，谁能有这般修为？
即便偶有同修此道者，也绝无人能与冰祖比肩。
便是梧桐山冰凤凰的老祖，在冰祖面前也要稍逊一筹不止。
可以说，冰祖便是这冰寒一道的巅峰，是目前无人能及的顶点。
吴七夜笑了笑，不想在这话题上多做纠缠，脸上添了一抹歉意：“给你惹了这些麻烦，实在抱歉。”
冰婵晶眼中掠过一丝讶异：“我还当你不会承认呢，只是我不解，你为何要对武无极这等小辈出手？”
以她如今的境界，只要这等小辈未曾主动挑衅，基本不会对小辈动杀心，尤其对方身后还有靠山。
否则自家势力的小辈日后也难免遭报复，除非是合道圣人孤身一人，才会无所顾忌。
吴七夜眼神一凝，与冰婵晶那双冰眸对视，沉声道：“实不相瞒，本座与战法真圣有不死不休的仇怨。”
“这次恰好遇上他的徒弟，一时没忍住便动了手。”
“哦？”冰婵晶眸中闪过诧异，直视着吴七夜，却只轻咦一声。
她看得出此事绝不简单，却没有追问的意思，显然，吴七夜并不想细说其中缘由。
“只是战法真圣与黑道人素有往来，他恐怕会不惜代价推算你的底细。”冰婵晶神色一凛，郑重提醒道。
闻言，吴七夜神情微冷，语气里满是不屑：“就凭他？除非黑道人肯燃烧自身大道，否则这世间还没人能推算出本座的踪迹。”
自他修为突破至合道后期，这宇宙海内，已经无人能算出他的痕迹。
除非那黑道人真舍得燃烧自己的大道，但这样无异于自我了断。
冰婵晶眸光微动，带着几分讶异仔细打量着吴七夜，想探究他究竟有何底气敢说这话。
然而，以她合道中期瓶颈的修为，硬是看不透对方的深浅，仿佛眼前之人周身笼罩着一层迷雾。
“你……突破了？”
她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震惊。
当年在混沌地带相遇时，她分明看出吴七夜尚是合道中期的修为，甚至还未触及瓶颈。
可如今，她竟看不透，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突破了！
吴七夜眼中漾起一丝笑意，并未直接回应，却也算是默认了。
冰婵晶神情愈发震撼，那份惊容落在她完美的面容上，竟透出一种别样的风姿。
“看来道友是在混沌地带得了逆天机缘。”冰婵晶语气里带着几分苦涩说道。
混沌地带本就机缘遍地，能助合道境提升修为的宝物并非没有，冰婵晶自然觉得，吴七夜定是撞上了这等奇遇。
吴七夜对此并未遮掩，语气平淡道：“说起来也寻常，不过是偶遇了一小池先天宝髓罢了。”
“一……一小池先天宝髓？”
饶是冰婵晶活过无数岁月，见惯了宇宙间的奇珍异宝，此刻闻言，那双凝着万古冰晶的眼眸也骤然一缩，声音里竟罕见地带上了几分震颤。
要知道，先天宝髓一滴便可让通天境修为见涨，一小池的分量，足以让无数合道境都为之疯狂。
吴七夜坦然颔首，目光掠过冰婵晶微变的神色。
眼前这女子纵然失态，眉宇间那份清冷的韵致也未消减，反倒因这一丝波动，更添了几分鲜活。
只是这份打量于他而言，不过是瞬间的感知，并无半分旁骛。
冰婵晶定了定神，望着吴七夜认真的神情，脸上的苦涩愈发浓重，轻叹道：“道友的悟性，当真是逆天。”
“换作旁人，便是坐拥一湖先天宝髓，怕是也难摸到合道后期的门槛。”
到了他们这等境界，机缘固然重要，可若无与之匹配的悟性，纵是宝山在前，也只能望洋兴叹。
先天宝髓能壮大道基，却填不满悟性的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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