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间内。
屋子里面格外的暗，房间顶部安装了几盏不甚明亮的灯。
明明晃晃，闪着眼睛，让人根本看不清周围人的长相，只能马马虎虎地看到一些人戴着面具，一些不戴面具的。
黑压压的人群涌入这不小的房子里，就让姜晨突然想起节假日期间商场的公共场所。
拥挤，并且夹杂各种气味。
姜晨顺着拥挤的人群往里面走，雷鸣告诉他里面有小隔间，在里面服用药剂就可以，毕竟这种药剂服下之后，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产生效果。
周遭过暗，碰撞并不可免，这不，姜晨正准备向刚刚空下来的小隔间挤去，就被身后的一个人撞离那个好不容易空下来的隔间。
那人似乎是万分嫌弃一般，使劲将姜晨往旁边的人群用力一推，嘴里还嚷嚷着，“谁啊？这么不长眼！”
这用力一堆，就好比多米诺骨牌，她身后估计一批人都要遭殃，好在姜晨手脚灵敏，就在身体要倒在黑压压的人群之中时，迅速扒住旁边凸起的墙壁上，才避免自己刚才差一点就变成踩踏事故的受害人。
岂有此理，居然还恶人先告状，闷热的环境，让她一贯好脾气消失殆尽，姜晨立马扯住这人衣袖，“喂，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行为差点害死人？”
“推的就是你，你能把我怎么样！”那人居然理直气壮，说着一把甩开衣袖，直接将旁边一个瘦弱的女孩推了过来。
“啊！”女孩一声尖叫。
姜晨一手扒住墙，一手扯住被推倒的女孩。
光线太暗，但依稀能看到那个男人脸上也尚未佩戴面罩，估计是还没有用变形制剂。
但即使昏暗的光线，也能够依稀看到他嘴角恶劣的笑容。
黑暗滋生了暴虐的火焰，姜晨站直身躯，正打算上前。就听到一个年轻一点的男生瓮声瓮气地说，“学……那个，时间马上要到了，我们赶紧走吧！”
那个男人不屑地看了一眼姜晨，就像看到脏东西一般，转过头，淹没人群之中。
姜晨本想向前追去，但她今天是以守城人身份出来的，还是正事要紧，但刚才的那个年轻人的声音，怎么有些耳熟？她看到旁边刚刚空出来的隔间，来不及过多思考一头扎进去。
隔间里面的灯光稍亮，姜咕咚一口吞下变形制剂，一股子肥皂水地味道，喇着嗓子，不过一分钟，她就发现自己的身体真的有变化。
当然，这种变化并非翻天覆地的变化，如男变女，大高个变小矮子。
而是一种“润物细无声的变化”。
比如她感觉自己的骨骼变得结实了一些，身高上也增加了小半个头，这导致她的裤脚也短了一截，皮肤变得更有血色，毛毛躁躁的头发也服帖起来。
原本消瘦单薄的身体倒变得挺拔健康起来。
姜晨戴好面具，穿过拥挤的人群，一出门就看到路口的灯下站了几个人。
她走了过去，一时半会也分不清谁是章丰歌和雷鸣。
“书生？”
一个陌生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姜晨回过头来，就看见旁边的树下走过来两个人，戴着一个金光闪闪的孔雀式面具，一个人戴着乌漆麻黑的乌贼面具。
“幸好，我提前看过你们要穿的衣服。”雷鸣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姜晨，“小姜晨，我当时一看这衣服就适合你，现在可不就人如其代号。”
姜晨刚才在里面的镜子里就发现了，这变形之后的她倒有点像她再长大一些的样子。
“走吧”章丰歌看着不远处n号俱乐部门口越来越热闹的样子，说道。
三人沿着街道，一同踏入n号俱乐部。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好一派奢华景象。
这让一进门的姜晨，差点以为自己置身于什么上流社会的宴会。
里面有三五成群的，也有独来独往的，当真是热闹非凡。
酒侍向三人走来，递上盛满了美酒的高脚杯，姜晨看向眼前的这位酒侍不由有些惊讶，他居然没有戴面罩。
她放眼望去，整个大厅的角落里面有不少没戴面具的人，有进行歌舞表演的，角落里面打扫的，还有穿着暗红色衣服的侍者。
雷鸣赶紧上前，拿了一杯酒递给章丰歌，说道，“章……章鱼，这可Moese公司今年研发最近的酒，听说口感独特，喝下去回味无穷，如果在外面买，是要这个价格。”雷鸣伸出五个手指。
章丰歌没理他，直接向里走去。
雷鸣见自己居然没有安利成功，有些伤心，好东西分享不出去对雷鸣来说是一件极为打击的事情，回头就见到还在打量周围的姜晨，又开心起来，他连忙说道：“姜……书生，你要不要尝尝！我保证你喝一次，就会爱上，在这里喝都是免费的。”
“不用了。”姜晨摇了摇头，她现在听到Moses公司的名字就头皮发麻，何况是喝他们产的酒，她话锋一转，问道：“为什么这些人可以不需要戴面具。”
“他们没有异能当然不需要带啊。”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是普通人？”
“对啊！”
姜晨不禁有些疑问，不是说悬塔只有异能者吗？除非因为享有特殊荣誉的普通人才有机会留在悬塔，比如海天青的母亲，作为已故研究员的配偶，虽然没有异能，但也能生活在悬塔，姜晨第一次听到这个政策还觉得挺人性化的。
她将自己的疑问告诉雷鸣。
雷鸣理所当然地说道：“他们不生活在悬塔啊！他们只是工作于N号俱乐部，毕竟这些简单又低级的工作怎么叫异能者来做。”
不是还有研发的机械人嘛？
姜晨还没有将这句说出口，就自己咽下去了，她从资料上看过，悬塔将近有五分之三的人都是N号俱乐部的会员，就连11区最为偏僻的地方，这个俱乐部每晚的人流量就已经是这个程度了，那与相配套的服务人员的需求量更不小。
而一个机械人的造价恐怕是一个普通人薪资几十倍。
而在这里普通人可能是最便宜的耗材。
姜晨闭上眼睛，重新睁开，她要去看看这个N号俱乐部到底是有什么秘密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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