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见月的容貌没有太大的改变，依旧是简洁的黑色短发，面庞轮廓柔和，她的皮肤不如一开始白皙，但因为长期戴着头盔也没黑多少，是人群里最普通不起眼的外貌。
但方见月的气质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她的眼睛内蕴锐气，明亮逼人，哪怕是放松状态下嘴角也会不由自主下压，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
由于有着治疗异能，她的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哪怕穿着衣服，也能隐约看见富有力量的健硕肌肉。
方见月撩了一下衣服下摆，露出十分标准的八块腹肌，手上的老茧显示着主人对枪械和格斗的精通。
刚穿越来的时候，方见月像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但如今不会有人这么觉得，只要她不收敛气息，方见月就是天生的杀手和战士。
轻轻吐了一口气，方见月穿好剩余的衣服走出了浴室，照常布置了一下房间，她躺到了床上。
斯维特兰娜的“掌控之丝”很好用，平时就可以附在皮肤上当做盔甲，填补了“铁骨”必须发动才有效果的缺点。
方见月盯着房间的天花板，突然开口道：“素枔，你入侵了基地的机房，有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有，但不多，大多都是有关「记忆」的实验数据，我一直在整理，之后我会给你一份资料。”素枔回答道。
方见月眨了眨眼，她跳过了这个话题，突兀地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你还记得，我们一开始的交流吗？”
素枔沉默了一瞬，它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我可以理解为，你想和我交心吗？”
“你要这么认为也可以，”方见月虽这么说，但神色却变得冷漠，语气也更加严肃，“我在为我的未来做打算，你是重要的一环。”
“能用交谈解决的问题就用交谈解决，我不想我们之间出现裂隙，有些话，谈开了对我们都有用。”方见月平静地叙述着一个事实，表情认真。
“当然。”素枔回答。
“当时你寻求我的合作时，给我透露了不少消息，不少都是假的吧？”方见月声音不走波澜，但语气肯定。
“你说让我尽量不要用智脑和你交流，是因为你担心脑内芯片有存储功能，会暴露你的存在，但事实是，我脑子里的芯片是可以储存我的记忆的，不管我们是否用智脑交流，你的存在都会暴露。”方见月平静地道。
“由此可见，你并不了解我脑子里安装的芯片，同时，我脑子里的芯片可以存储记忆，我认为创生科技没必要派你来监视我，况且你只是虚拟偶像，我想你觉醒自我意识这件事公司应该不知道，那么公司怎么会让你监视我？”
“你作为虚拟偶像去获取公民隐私信息还靠谱点，监视我，不像创生科技会交给你的任务。而且，创生科技执行的这个计划，是十分隐秘的，知道并参与的人肯定很少，让一个人工智能来监视实验品，不合常理。”方见月理性地分析。
“所以在这件事上你欺骗了我，我想你监视的行为是私下进行的，是你的决策，而不是公司的，对吗？”方见月问道。
“是，”素枔没有否认，“当初我为了让你依赖我，确实使用了谎言。”
方见月点点头，她没有恼怒，只是继续说：“可以理解，也无可厚非，那么，我想问，你说的哪些是真的？我想我应该说清楚，记忆芯片的存在已经把我们绑在一条船上了，我一旦暴露，你也会暴露。”
“你脑内的芯片确实可以直接让你脑死亡，这一点我可以确定。”素枔首先肯定了这一点。
方见月沉默一瞬，微微叹了口气。
“我并不确定你是否是安插在调查局的卧底，在你失忆前我就关注着你，你没有很强的目的性，或许公司没有给你发布任务。”素枔继续道。
“但你肯定与创生科技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公司的计划我知晓的很少，只有很少的线索，而你是我为数不多确定与公司那个计划有关的人，所以我选择关注你。”素枔解释了自己的动机。
“好，其实这是小事，接下来才是重点，你的那个神出鬼没的敌人，你对ta真的一无所知？”方见月眼睛微眯，眉头轻蹙，像是碰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几乎是。”素枔简单的回答了方见月。
素枔似乎不想多提它这个敌人。方见月暗自思忖。
“你的敌人没有告发我的身份。”方见月冷静地分析着，将心底藏了很久的疑点说出来。
“ta知道我联邦安全调查局调查员的身份，ta三番五次地想杀我，想从我口中套出你的信息，但从没有向调查局告发过我的身份，明明ta在调查局是安插了人手的，只要ta告发，我就会被调查，我禁不起查。”方见月皱眉道。
“但ta没有，说明ta至少是有一个底线的，那就是不会把我的身份泄露给联邦，由此得出，ta和你一样，和创生科技公司有关系，你们都不会坏公司的事，你们都受公司控制，对吗？”方见月推测道。
“不错，”素枔顿了一下，这次它没有再沉默，而是主动提供消息，“我和ta，都是创生科技的造物，并且，都和公司的那个计划有关。”
方见月闻言抿了一下唇，然后开口道：“都有关？看来公司所图甚大，创生科技到底要干什么？”
“公司的计划可能触及这个世界的底层逻辑。”素枔意味不明地道。
“寻找世界的真相？”方见月神色古怪，“听起来最扯的话居然是真的吗？”
“你愿意相信我自然是最好。”素枔回答。
“我本来是不信的，但经历了这么多，我也就没觉得多奇怪了。世上怪事千千万，每个都有所谓的真相，真相这种东西，确实迷人。”方见月耸耸肩。
“现在看来，你要的真相和异能以及异种有关，兴许还和神明有关，不过这些我们可以放一放。”方见月说完迟疑了一下。
“接下来这个问题，我希望你不要骗我。”方见月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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