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而言，除了已公开的丹方，每一种私人丹方对于丹药师而言，都是秘密，不能随意打探。
但是这次的毒，实在影响太大了，凤族不算，修真联盟里至少还有数千人无法解毒。
未来只要百里氏和玄冥氏两族继续使用这种毒，那中毒的人数只会愈来愈多，这已经足以影响整体输赢。
所以尽管凌少君知道这么问很失礼，但他还是得问。
伊人也没有太介意，只是先看向外公。
“外公，你有研究过吗？”
“有。但缺乏药材。再者，就算有药材，能炼成丹的机率也很低，质量也达不到上品。”凤千墨回道。
伊人一听就知道原因是什么。
凌少君直接脱口问道：“外公已经研究出解毒丹方了!?”
被叫成“外公”的凤千墨：“??”
他的外孙女只有一个，外孙只有两个，不要半路认亲戚。
凌少君一脸无辜。
他是惊鸿好友，也和伊人认识，跟着叫应该不算失礼。
就算他年纪比较大??但修炼者是论辈分，不论年纪的。
这么一想，凌少君心安理得了。
但是，凤千墨突然转头，教育自家的外孙去。
惊鸿悄然走上向，搂住伊人，再挪离少君远一点。
一旁的影子抖了抖，身形忽隐忽现——有个突然变厚脸皮的好友，夜尽真是一脸的不忍直视。
被忽略的凌少君一脸坦然。
“达者为先，尊敬是很重要的。”
是很重要，但是，就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惊鸿，少君是被什么刺激到了吗？”
“??应该没有。”
“那为什么觉得他现在有点『二』呢？”
“二？”
“呆呆的。”
“嗯??”惊鸿很认真地看着少君，然后点点头。“真的有点呆。”
被嫌弃的凌少君：“??”这还有一点朋友爱吗？
“不过是呆呆萌萌，很可爱的那一种。”伊人又补了一句。
生平第一次被称赞为“可爱”的凌少君：“??”
他、一、点、都、没、有、被、称、赞、到、的、安、慰、感。
但是伊人有被娱乐到了。
三年不见，少君好像不是那么时时刻刻保持风度翩翩的气质形象，反而有点返璞归真的坦率，比以前有趣多了。
伊人一点都没有考虑过——其实这是因为在她面前，风度翩翩的形象根本没用，率直一点比较不会憋屈到自己，于是凌少君当然因人制宜。
在其他人面前，凌少堂主还是很保持形象的。
“伊人，外公是不想告诉我，还是因为称呼在生气？”被憋屈了一下之后，凌少君就放开了。
憋屈嘛，没关系，有机会他再去憋屈别人，这样就平衡了。
“外公很少理别人的。”伊人回道。
这是真的喔，外公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生气，不理就是了。
如果不理还是不识相再烦过来的人，外公不介意给他一棍。
“那我的疑惑??”
伊人也很好奇外公研究到什么，所以立刻蹭过去。
“外公，你研究到什么？”
自家宝贝外孙女的问题，凤千墨就愿意回答了。
“气味、毒性、毒发症状??都与武神之泪很相似，但是毒性发作的时间没有武神之泪那么快、效果也没有那么强，可是如果不解毒，最后中毒者的下场，和中武神之泪是一样的。
所以这种毒，应该是以武神之泪为基础所做的改良。
而毒性发作与武神之泪不同的部分，应该是另外增加的毒性药草，只是这些药草的毒性都没有武神之泪来得强，所以并不明显。
我推测，这种毒，应该是拿武神之泪稀释后混合入其他的毒草。
但是武神之泪的毒强悍霸道，这世上能找出相等毒性的毒草并不容易，想要将毒草完全融合进武神之泪，形成一种相生相克的循环，难度太高，所以这个改良品，其实只是增加了一些相似，但毒性次一些的毒草，再加一些能混进去成丹的毒草，炼制而成。
不了解的人，可能就以为它是武神之泪，先把自己吓死了。”
呃??最后这句，听起来好傻。
最让人想捂脸的是：它是事实。
真的有人中了毒之后，丹药师还没宣告他准备等死，他就已经先把自己吓得昏死过去，还是他赶到，才把人给救醒的??
凌少君突然有种，明明他很聪明，却被这件事拖傻的微妙感。
去去，不关他的事。
“炼制这种毒丹的人，炼丹的功力不算好，所以中毒的人还有时间可以想办法自救；不过他能想到这种办法改良毒丹，脑袋算很灵光，对药草的特性也算很了解。”
总而言之，这就是一个算厉害又不算太厉害的丹药师。
这是凤千墨的评价。
凌少君一脸敬佩地看着他。
外公实在太敢说了，评论又那么“正直”，如果有天他跟师父见面了??不知道师父撑不撑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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